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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樣東西價格大約相當於我半年的薪水。坦率說,我並非完全心疼捨不得錢,我不樂意!——我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犧牲我的錢包去迎合她的購買慾的理由。我只好態度堅決地說,不買不買!那能叫衣服嗎?撒魚網嘛!三陪小姐才穿!哪裡配得上你這種窈窕淑女呢?那雙皮鞋哪裡適合你,‘芭芭拉牌’,布什夫人才穿,老太婆才穿!於是她竟不顧場合地,瓊瑤式地撒起嬌來,大街上哭哭啼啼罵罵�〖HT5,7“〗口〖KG-*3〗〖HT5,6”〗列��〖HT5,7“〗口〖KG-*3〗〖HT5,6”〗列�〖HT〗推推搡搡地對我使性子,這和她的臃腫她的年齡她的口音她的氣質極不和諧。經過再三考慮,我最終還是咬著牙給她買了一瓶國氏全營養素,幾袋減肥茶,外加一雙我“欣賞”的中檔中跟,有歪貨嫌疑的皮鞋才安撫了她。�
“誰稀罕你的東西,我是考驗你的!”我那張荒蕪的臉頓時成了她的南泥灣了。�
糜局長對我特別關照,吩咐我寫了一份住房申請(他要求我宣告自己是未婚夫了),寫了一份入黨申請書,他頻頻地饒有興趣地打聽我和小刁的進展情況。她在考驗我,我羞澀而淡泊地說。�
坦率說,對於考驗我的刁得花的邀請我十分害怕又避之不及,不等我告訴她她就知道我家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又能不辭勞苦地將我在每個令常人意想不到的角落,譬如茶館、電子遊戲廳、檯球室、跳蚤市場、書店或釣魚塘將我捉拿歸案。她總是劈頭就說羞人閣酒家剪綵了臺灣酒樓開張了浙江商城大酬賓啦蔡小寶到蒙城演出啦……�
我確實囊中羞澀又臭愛面子,而且過於肥胖過於豐滿的她挽著我招搖過市吸引了太多的不懷好意的目光,你知道,蒙城這種小市民氣十足的小城市,常有另一種型別的閒人熱衷於這種低階趣味。有幾次我就被幾個渺視過我,正在渺視我和即將渺視我的人當眾奚落,天哪,李亞非,那就是你媳婦?——他們公然這樣問我,還有兩個傢伙故意捂腹哈哈大笑假裝閃了腰,幸災樂禍的神情毫不掩飾——他們似乎早就憋足了勁專等著看我的笑話!�
另外她和我實在沒有共同話題,我理想的情人是個形象和我匹配或略好、善解人意、口齒伶俐的“侃姐兒”,談變愛嘛,不擅長談怎麼行?王文革就曾嘲笑我,你要“侃為媒”的話,只好去北京茶館設擂臺會會北京侃妹了。再說這位刁得花,不帶任何惡意地說,她在飼養場的經歷對我而言早已成了阿毛的故事。我甚至懷疑她的高中學歷,在無話可說時,我提到的許多常識她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是什麼內容,說不出Q哥的哪些優秀品質和我相似,說不出Q哥向吳媽求愛的方式的與眾不同,她不知道六十一個階級弟兄是怎麼死裡逃生的,鋼鐵是怎麼煉成的,馬克·吐溫是幹什麼的,尤其令我不滿的是她竟不知道圓明園是誰燒的北京人是怎麼從周口店龍骨山山洞裡爬出來的南京大屠殺死了多少人谷壽夫是誰肛門炎太郎又放了什麼狂話臺灣民進黨什麼的幹活……�
尤其惡劣的,令我耿耿於懷的,是她隱瞞了她的真實年齡,這種懷疑被我證實。一次在公園玩,當她上廁所時我不經意地開啟了她帶密碼的坤包,我發現了她的身份證,她已經三十一歲了!大我整整六歲——而她和她舅舅都夥著蒙我說她與我同齡!難怪我總是敏銳地覺察到,在她嬌飾的天真後常常露出婦人才有的神態和作派,就這還是為我解決實際困難——糜局長居然這樣說!�
這次糜局長親自為我作媒的訊息不脛而走,何況被介紹的還是他寵愛有加的外甥女,這引來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目光。枯燥乏味的辦公室裡更是把這件事當作不朽的話題津津樂道喋喋不休,這頗令我不悅,這是我的隱私嘛。而他們卻似乎忘了這茬——他們居然一見我就紛紛催我給他們發喜糖,瑤姐甚至和老袁用一隻崍山烤鴨打賭——小刁至少都能生雙胞胎!瑤姐還當眾居心叵測地問了個令我十分尷尬又不便發作的問題:我到底還是不是童子娃娃?我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準備給他們取什麼名字?按照他們的說法,能高攀上刁得花,我豈止個人幸運,簡直可以光宗耀祖了。�
而我自己卻有一種騎虎難下欲罷不能的感覺,越想越是一樁虧本的買賣!特別是那個“五一節”,他們家隆重地接納了我這位乘龍快婿。在他們看來,招我為婿易如甕中捉鱉、囊中取物——吃了別人嘴軟嘛,何況我的前程還捏在他們手裡哩!當時糜夫人當時就在場壓陣逼我就範!�
果然,當我充分領教了刁得花作為飼養員的烹調技術和輪番勸酒之後出來,昏昏沉沉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