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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楚州離陳朝國都金陵不遠,這定是宮女或者其他嬪妃趁城破時偷了此寶物,躲入定慧庵為尼,寶玉便留在了庵中,事隔百年後的今天,它終於面世了。
至於玉上的字跡,極可能是當時為了呼應隋文帝定天下而刻,但不知何故,這十三枚寶玉在當時沒有面世,而現在居然面世了,讓朝中百官人人驚訝,都認為這預示著什麼。
其實預示著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也是人人所期盼之事,大唐無聖主久矣,李慶安定國安邦,年輕有為,他若即位,當是大唐中興之保證,這是順乎潮流,也是大勢所趨。
現在張筠所思所慮都是怎樣幫助李慶安順利登基,投桃以抱李,報答他對自己器重之恩,楚州的寶玉現身,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契機,這樣他便可以發動朝野,為李慶安登基大造輿論了。
今天是張筠為執政事筆的最後一天,明天將輪到裴旻,今天他去裴旻府邸,既是為了交代一下手中未盡之事,也是想和他商量一下寶玉面世之事。
馬車駛進了崇仁坊,在裴旻府門前停了下來,張筠下了馬車,早有裴府家人去稟報了,裴旻迎了出來。
“張相國光臨寒舍,不勝榮幸!”
“哎!裴少師在羞慚我呢!”張筠苦笑一聲,又關切對他道:“裴少師身體不適,就不要出門了。”
“我回來小睡片刻,已經精神好了很多。”
裴旻熱情地邀請張筠進了府宅,兩人來到書房內坐下,侍女上了香茶,張筠笑道:“明天就是少師當值了,今天有些事特來交代交代。”
裴旻心中有些詫異,一般這種執政事筆交接都是在政事堂內完成,今天他怎麼到自己家裡來了,心中詫異,臉上卻不露聲色,裴旻微微一笑,“有什麼重要事情嗎?”
“裴少師尚不知楚州出寶一事吧!”張筠的目光注視著裴旻道。
裴旻身體不適,回府便睡了,剛剛才醒來,還不知道這件事,他不由驚訝問道:“楚州出寶,這是怎麼回事?”
張筠便將楚州出寶的事情給他詳細說了一遍,最後道:“這件事已經傳遍朝野,很快就會滿城風雨,下一旬正好是裴少師輪值政事筆,裴少師可得好好應對啊!”
裴旻這才知曉了出寶之事,這不就是李慶安的瑞兆嗎?貨真價實的瑞兆,裴旻也明白張筠的意思,要他好好利用此事做文章,把民意推上去,從裴旻的本意上說,他也希望李慶安能登基,他們都一致認為,李慶安若登基,堪比太宗。
中唐之亂,很大程度上就在於軍權失控,現在宗室已經被極大削弱,無論哪一個宗室登基,都無法控制軍隊,只有李慶安,只有他才能將軍隊牢牢控制在朝野中央,有軍隊衛國,再加上政治清明,大唐中興指日可待。
但裴旻卻有一個小小的私心,他希望能和李慶安再好好談一談,甚至可以說是談判,由政事堂來和他談判,希望他能明確君權相權的界線,能保持政事堂目前的權力架構,當政事堂和他達成協議後,政事堂將全力推他上位。
裴旻這個想法得到了顏真卿和郭子儀的支援,但昨晚他和崔寧談到此事時,卻被崔寧潑了一盆冷水,說他是書生意氣,他怎麼可能和李慶安去討價還價,如果真是那樣,那結局只有一個,解散政事堂。
昨晚裴旻想了一夜,儘管他也知道,他們現在的政事堂其實都是李慶安安排的,他們哪有資格和李慶安討價還價,只是他實在是希望大唐不要再出現君權獨裁的情況,那樣只會導致大唐又一次的衰敗。
開元年間的盛世,可到了天寶就急劇衰敗了,原因是什麼?原因有很多,府兵制敗壞,土地兼併太烈,這些都是表象,而制度崩潰才是主因,就是李隆基在後期架空了相權,皇權凌駕於一切,獨裁!
正是這個緣故,使得三省相權形同虛設,權力沒有了監督,沒有了制約,李林甫在李隆基的授意下,開始製造一個又一個駭人聽聞的大案,權鬥劇烈,朝政荒蕪,種種本來並不很嚴重的弊端迅速地擴大了,越來越嚴重,整個大唐開始從根子爛掉,整個軀體都腐爛了,所以杜甫才痛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前車之鑑,今日之師,裴旻痛定思痛,他希望李慶安即位後,能夠劃清君權相權的界線,這樣,他就是拼了命,也會支援李慶安登基。
此時,當張筠向他含蓄地表達了要利用楚州出寶一事,對李慶安的登基做好輿論鋪墊,裴旻一時有些猶豫,他想等李慶安回來後,大家再坐在一起好好商議。
“張相國,我們還是等殿下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