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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慶安立刻認了出來,那獨樹一幟的化妝,是獨孤明珠,她……她怎麼來了?
他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這裡是揚州,相距長安數千裡,李慶安翻身下馬,獨孤明珠從臺階上飛奔下來,彷彿一隻小鳥般地撲進他的懷中,“七郎,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她激動中帶著哭腔。
李慶安見旁邊幾個衙役滿眼驚訝地盯著明珠,他心中好笑,她的新潮在哪裡都引人注目。
“什麼叫見不著我,難道我來揚州是有去無回嗎?”
明珠不好意思地破涕為笑,“沒有那意思,我已經來了七八天了,說你出去了,天天等你,脖子都望長了。”
“哦!我出去訓練了。” 李慶安看見她雪白的脖頸上有一道細細的疤痕,便笑道:“明珠,你怎麼會來揚州,是來找我嗎?”
“不!不!”明珠慌亂地搖搖頭,“我來看爹爹的,你忘了嗎?我給你說過的,我爹爹在揚州做官。”
“你爹爹?你爹爹是……”
李慶安覺得似乎來揚州後從未聽過姓獨孤的官員,這會是誰?
“我爹爹是揚州長史獨孤浩然。”
明珠剛說完,她目光一斜,立刻笑著向李慶安身後招手,“爹爹!”
李慶安回過頭,這才發現他身後不知幾時來了一名中年官員,面板白淨,三縷長鬚飄於胸前,正笑眯眯望著李慶安。
明珠跳上去。拉著中年官員的胳膊笑道:“他就是李慶安。”
這中年人便是獨孤明珠的父親獨孤浩然了,他原本任東宮太子中允,前年升為揚州長史,至今已經兩年了,獨孤浩然育有一子三女,長女明陽因和親失敗不幸被契丹人所殺,次女明月,小女明珠,三個女兒中他最疼愛小女明珠。
獨孤浩然笑著敲了女兒的頭一下,“傻丫頭,李將軍我怎麼會不知道。”
李慶安連忙上前躬身施禮,“李慶安見過獨孤伯父!”
獨孤浩然對李慶安救了他的兩個女兒十分感激,連忙回禮道:“李將軍來揚州時,我正好下鄉勸農去了,今日才得見將軍,真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一點小事,長史不必放在心上,其實我也很喜歡明珠,怎麼能讓她遭遇不幸?”
“無論如何,我也請李將軍喝杯水酒。”
獨孤浩然沉吟一下便道:“今晚我還要趕去江陽縣,明天晚上吧!李將軍一定要賞光。”
“好!我一定來。”
獨孤浩然捋須微微一笑,便對女兒道:“你和李將軍說話吧!爹爹有事先去了。”
獨孤浩然對李慶安點點頭,快步走進州衙了,獨孤明珠見父親一走,她立刻拉住李慶安的手,撒嬌笑道:“爹爹明天請你吃飯,那今晚你請我吃飯吧!”
“沒問題!”李慶安笑道:“想去哪裡吃飯?”
“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們走走看。”
和江都北市幾乎都被官倉貨物佔滿不同,南市卻是民間商肆密集之地,大街上的行人也各有不同,大唐的海外貿易十分活躍,違禁品的限制程度也遠遠小於陸路貿易,像生鐵、武器、金銀等禁品都幾乎不受限制,因此各國海商絡繹不絕而來,以揚州、廣州等地最為集中,江都街頭,各國商人比長安還要熱鬧,面板黝黑,身著寬麻衣、著草鞋的林邑人;身材矮小、滿臉肅然,帶著崇敬之色的日本人;牽著一群高麗女奴走過大街的新羅人;甚至穿著寬大白袍的大食人,以及粗壯彪悍的契丹人。
南市內,異國商鋪也比比皆是,北方的皮毛、馬匹;南洋的香料、珍珠、象牙;嶺西的寶石、銀器;日本的漆器、珍珠;新羅的藥材、紙張,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到處是一派喧囂熱鬧的景象。
這也是李慶安第一次親見江都的繁華,他牽著馬與獨孤明珠並肩而行,一邊欣賞長安也難見到的異國風情,一邊向兩邊留意,初到揚州的一次刺殺雖然不了了之,但並不意味刺客就此放過他,他的兩名親隨跟在後面,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情況。
明珠東張西望,到處尋找稱心的酒肆,柔軟的小手緊緊地握住李慶安不放。
“七郎,我們就去這一家吧!”
明珠發現一家酒肆精緻典雅,她立刻喜歡上了,拉著李慶安便向酒肆跑去,李慶安抬頭打量了一下,酒肆三層樓高,通體紅色,一幅旗幡高高飄揚,‘潯陽酒肆’,他忽然想起一事,便笑道:“好!咱們就在這家酒肆吃飯。”
一名夥計迎了出來,陪笑道:“兩位客人樓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