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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我們走!”
她扶著玉奴,兩人慢慢離開了大堂,大堂裡一片安靜,氣氛變得十分尷尬,半晌,崔老夫人重重哼了一聲,冷冷道:“就憑她這幾句話。拿她見官都沒問題。”
她又對李大娘道:“我要求李相國立刻把她送到崔家去,沒有問題吧!”
她刻意將‘相國’兩個字咬重,李大娘暗暗嘆了口氣,儘管她心中也極度不滿,但舞衣是崔家之媳,李府沒有理由拒絕,她便道:“老夫人剛才也看到了,舞衣尚在病中,不如等一兩天,等她病勢稍好,崔府再來接她走,如何?”
旁邊一同前來的崔平也對崔老夫人道:“祖母,我們崔家是通情達理之人,不如就讓她養好身體再接來。”
崔老夫瞪了崔平一眼,不知他為何這般熱心,她將婚書向前一推,道:“崔家是絕對不會退婚,也罷!就在看在李相國的面上,我們再等三天,三天後崔家自會上門接人。”
……
舞衣回到自己房內,一天之內,感情的失意和命運的殘酷,痛苦地折磨著這個姑娘的心。病弱讓她的身體幾乎已經無法坐立,但那種刺心的屈辱感和對崔家的恨使她挺住了,她兩眼死死地盯著窗外,一動不動地坐在窗前,面如白紙。
“姑娘,我們再去求求老爺吧!”
玉奴小聲道:“他畢竟是相國啊!讓他給崔家說說,讓姑娘留下來。”
“玉奴,我們收拾東西。”
“姑娘……你說什麼?”
“收拾東西,我們離開長安!”舞衣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
玉奴心中一陣慌亂,走!她從來沒想過,她們身上已分文沒有。又無親無故,她們兩個弱女子能去哪裡?連今天的晚飯都沒有著落,甚至連僱馬車的錢都沒有。
她偷偷看了姑娘一眼,她其實還想到了一個去處,可是她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姑娘,不如……不如我們去找李將軍吧!”
玉奴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但舞衣卻堅決地搖了搖頭,讓玉奴剛剛升起的希望又墜入了冰谷。
就在這時,院子裡忽然傳來一聲咳嗽,李林甫的聲音出現在院子裡,“舞衣,我想和你談一談,可以嗎?”
“舅父,請進吧!”
舞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又喝了口水,讓自己激憤的心情平靜下來,她走下樓,李林甫已經站在門口了。
她連忙施禮,“舅父!”
李林甫打量了一下舞衣的房間,十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走進這間屋,房中簡陋的陳設甚至還不如下人房,看得出舞衣這十年的日子並不好過,畢竟是自己的外甥女,他心中不免有些歉疚。
“舞衣,坐下吧!”
他盤腿坐了下來,舞衣也在他對面盈盈坐下,玉奴上了一杯茶,“老爺,請喝茶!”
李林甫點點頭,他沉吟一下便道:“我來是想告訴你,崔家一定要把你接回去,我也無能為力。”
舞衣沉默了,良久,她悽然一笑道:“我能理解!”
李林甫微微一笑道:“不過去崔府之前,你可以先去給父母掃墓,我沒記錯的話,你父母的墓應該在廣州吧!從長安過去。清明之前應該可以趕到,給父母掃墓,崔家無話可說。”
說完,他取出一個小包裹,放在桌上,往舞衣面前一推,笑道:“這是六十兩金葉子和我的一塊玉牌,金葉子是你的盤纏,玉牌是給官府看的,遇到什麼困難,直接去找官府,沒有人敢怠慢你,另外,我讓老忠頭陪你去,他跟了我三十年,對我忠心耿耿,路上可以照顧你。”
舞衣默默地望著眼前的包裹,她明白舅父的意思,掃墓不過是藉口,舅父其實是讓她遠走高飛。
舞衣給李林甫重重磕了一個頭,含淚道:“舅父的恩情,舞衣銘記在心。”
李林甫嘆了口氣道:“我堂堂的右相國,居然也只能出此下策,說起來慚愧啊!舞衣,你今晚就走,一路保重吧!”
他站起身便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住了腳步,回身笑道:“李慶安你也別太怪他了,是我拿你和他做交易,他不肯跟隨我,才冷落了你,原諒他吧!”
李林甫笑著搖了搖頭,便轉身走了,舞衣呆呆地站在門口,舅父的最後一句話彷彿一道閃電劈中了她,她忽然想起了李慶安給她說的話:‘舞衣姑娘,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相信不久,你就會明白我的苦衷,舞衣姑娘,我一定會再來找你。’
她無力地靠在門上,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