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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回府,前方閒人讓路!”兩名侍衛並肩在前方開道,李慶安連忙閃到一旁。
這兩天李林甫的心情頗為煩惱,臉上的笑容也很少看見了,原因之一是出在戶部侍郎楊慎矜身上,這些天工部尚書陸景融病重,戶部尚書張筠提議由楊慎矜來接任此職,皇上竟沒有反對,言外之意,是要讓楊慎矜為相了,可他升戶部侍郎不過才一年,居然又要再升一級,這未免也太快了,而且楊慎矜也越來越驕狂,已經開始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上個月他批示少府寺卿張渲鑄錢十五萬貫,這麼重大的事情居然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而且皇上也竟然默許了,這讓李林甫著實出了一身冷汗,莫非皇上有意用楊慎矜來取代自己不成?
讓李林甫心煩的不僅僅是楊慎矜一人,而是朝中出現了一股反對他的暗流,楊慎矜就是這股暗流之一,而這股暗流的出現和貴妃楊家的勢力增長隱隱有著某種默契。
李林甫知道,自古以來嬪妃得寵往往就會帶來外戚勢力的上升,從而影響到朝廷的格局,眼下楊貴妃已成六宮之首,聖眷日深,作為她的勢力支撐,楊家怎麼可能不得勢,不過楊家確實沒有什麼人才,兩個內兄楊銛和楊錡都是庸碌愚蠢之輩,貪財好色,不足為慮。
但貴妃的另一個族兄楊釗卻精明圓滑,不容小視,他已經身兼十餘職,兩個月前他更是升為御史中丞。
李林甫當然明白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皇上急不可耐地提升楊家,決不能僅僅只把它看作是對貴妃的眷顧,這裡面應該藏有更深的目的。
李林甫暗暗嘆了口氣,是不是自己這個相國做得太久了,已經讓某個人感覺到不耐煩了。
馬車減速,車身稍稍震盪了一下,將李林甫從沉思中驚醒,他抬頭向車窗外看了看,雪還在下。
忽然,他發現牆邊站著幾名軍人,他們的軍服都有些陳舊了,臉上帶著長途跋涉後的憔悴,為首是一個年輕的軍官,左邊的額頭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尤其在朦朧的雪霧中,他那雙望著自己的眼睛,有一種儼如夜間貓眼的瞳孔射出的那種光,直透人心,使李林甫一下子被他吸引住了。
“停車!”
馬車嘎然停下,侍衛長上前低聲問道:“請相國吩咐!”
“問問他們是哪裡來的?為何站在我的府門前?”
侍衛長快速奔去詢問,片刻回來稟報:“相國,他們是從安西來的,奉高仙芝的命令要將一封信交給相國。”
“信呢?”
“他說事關重大,一定要親手交給相國。”
李林甫點點頭,“好吧!給他們沐浴更衣,帶首領到我書房來見。”
……
儘管外面冰天雪地,但下人們早早點了火盆,使得李林甫的書房裡溫暖而乾燥,每天回府先在書房裡坐一坐是李林甫的習慣,整理一下一天的得失,考慮一下明天的應對之策,這也是他一天中難得的獨處時間,之後,他便要去參加應酬,或者把時間交給家人。
李林甫換了一件寬大的禪衣,舒適地坐了下來,一名侍妾跪在他身後,替他輕輕按摩著兩邊太陽穴,今天晚上他要去拜訪高力士,吃完晚飯他就出去。
“相國,安西送信人來了。”門外傳來了侍衛的稟報聲。
“讓他進來。”
李林甫揮了揮手,身後的侍妾悄然退下了,片刻,李慶安被一名侍衛領進了房內,他上前一步半跪施一軍禮道:“安西軍校尉李慶安參見相國!”
‘李慶安?’李林甫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他凝神想了一想便笑問道:“前幾天你們高帥送來了小勃律加急戰報,在功臣欄中排第二位,僅次於陌刀將李嗣業的軍官也叫李慶安,就是你吧!”
“正是卑職。”李慶安沉聲答道:“卑職奉高大帥之命,特來給相國送信。”
說著,他取出高仙芝的親筆信,遞過頭頂,旁邊侍衛將信轉給了李林甫,李林甫接過信,又看了李慶安一眼,這才慢慢開啟了信,‘願為相國效犬馬之勞!’高仙芝的表態讓李林甫的眉毛不自覺地挑了一下,眼中微微閃過一絲亮色,但隨即臉色平靜如水,毫無表情地看完了信。
“李校尉一路東來,路上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回稟相國,這次卑職一行人從連雲堡過來,晝夜兼程,路上一共用了五十天。”
“哦!連雲堡離長安何止萬里,你們居然只用了五十天,很不容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來長安參加馬球大賽的吧!”
“一方面是參加馬球大賽,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