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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那邊的口音,夥計立刻一擺手,一輛馬車駛了過來,中年人坐上馬車,吩咐一聲,“去東市!”
馬車起步,向春明門駛去。
半個時辰後,中年人在東市下了馬車,他進了東市,很快便來的銅器行,此刻客人已經不多了,各家店鋪都在忙碌地準備新年貨物,中年人慢慢走到一家銅器鋪前,對正忙碌的店主低聲道:“二哥!”
店主一怔,回頭看見了中年人,他大吃一驚。“三弟,你怎麼來了?”
“哎!一言難盡。”
店主向兩邊看看,一把將他拉進店裡,遠遠聽他低聲問道:“我聽說官府在通緝你家東主,到底為什麼?”
……
永福坊慶王府前,幾匹馬從遠處飛馳而來,夜色中,幾名黑衣人從馬上跳下,飛奔上了臺階,一名首領拱手道:“請稟報慶王,揚州有緊急情報。”
門房不敢怠慢,立刻奔進去稟報,片刻門開了,一名管家出門,對幾名黑衣人道:“殿下讓你們立刻去書房。”
幾名黑衣人一閃身進了偏門,門吱嘎一聲又關上了,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座屋頂上撲愣愣地飛起了一羽鴿子,盤旋一圈,迅速向東內苑方向飛去。
書房裡,慶王李琮一見到黑衣人首領便急不可耐地問道:“有那鹽商的訊息嗎?”
“殿下。那個鹽商杜泊生從獄中逃脫後,大家四處探查他的下落,揚州剛剛傳來最新情報,他已經派人帶信進京了,這個人極可能是他原來的管事元鎧。”
“什麼!”李琮勃然大怒,他重重一拍桌子道:“你們這群傻蛋!我養你們做什麼的,一個小小的鹽商都抓不住,居然還讓他的人進京了。”
黑衣人嚇得連連磕頭,“殿下息怒,揚州之事不歸卑下管,卑下一定竭盡全力,在京城抓住杜泊生派來的人。”
“哼!我給你們三天時間,如果抓不住來人,我就要你們的腦袋,滾吧!”
黑衣人磕一個頭,連滾帶爬地跑下去了,李琮心中心中十分煩躁,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讓李琮煩惱的原因是揚州那邊出了一件大事,揚州太守盧渙是太子系的人,二十天前,盧渙得到舉報,鹽梟杜泊生現身江都縣一家青樓,他立即派近百衙役去抓捕鹽梟,人抓住了,因為販賣私鹽數量巨大,鹽梟杜泊生被判處了死刑,準備報批刑部核准後處斬,杜泊生為了活命,竟供出了慶王的幾樁走私大案。盧渙見事情嚴重,便準備押解杜泊生進京。
不料訊息卻走漏了,慶王系的江淮轉運使劉長雲立刻聲稱杜泊生是用船販私鹽,案犯應由他們處理,盧渙自然不幹,兩人鬧了起來。
就在鹽梟杜泊生被押解進京的半路,劉長雲派人去攔截,但在搶劫人犯的過程中,杜泊生卻被一夥神秘之人救走,下落不明。
盧渙和劉長雲幾乎是同時上書彈劾對方,這件事至今沒有結論,有點不了了之的跡象。
鹽梟杜泊生的存在,對慶王李琮是個巨大的威脅,為了解除這個隱患,慶王不遺餘力地派他養的武士前去抓捕杜泊生,不料人沒抓住,杜泊生倒派人進京了。
不用說,來人的手中一定有什麼不利於他的證據,一旦落入東宮,他李琮這幾年的努力便付之東流了。
李琮心中煩躁不安,背手在書房裡來回踱步,這時,一名白衣年輕人走進了書房。他躬身道:“父王,聽說有揚州的訊息了?”
李琮見到年輕人,連忙擺手道:“俅兒,你來得正好,為父正要找你。”
年輕人名叫李俅,是慶王獨子,他本來是前太子李瑛的長子,開元二十五年李瑛被殺後,他便過繼給了膝下無子的李琮。
李俅今年二十歲,雖然年輕,卻精明能幹。頗有謀略,一直被慶王深為器重,他聽說揚州有訊息傳來,便急忙趕來。
李琮坐下來便嘆口氣道:“剛剛得到揚州的訊息,杜泊生派人進京了。”
李俅一愣,“那杜泊生抓到了嗎?”
“沒有抓住,但聽說他的派心腹進京,我很擔心他會對我不利,我剛才已經讓趙元凌負責此事,可我又害怕他辦不成事。”
李俅立刻站起身道:“父親,讓我來負責吧!我一定會抓住此人。”
李琮點了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你來抓此事,我讓閻先生幫你,一定要儘快抓住此人,絕不能讓他和東宮的人接觸上。”
……
東內苑,李慶安正坐在燈下看一卷鴿信,在唐朝,鴿子又叫飛奴,已經被用來送信,自從李林甫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