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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修的臉色白了白,眼神中滿是痛苦和驚懼。
他後面的話沒再往下說,蘇南衣和陸思源也沒再追問。
揭人傷疤的事,何必呢?
老修沉默半晌,喃喃似自語,“後來很多年,都沒有師叔的訊息,當聽到有關於他的訊息時,是聽說山勒部出了一個大法師,身負異能,能常人所不能。”
“那時候師父就猜想,會不會是師叔,還曾派人去悄悄打探過,前前後後去過好幾撥人,但都沒有回來,最後一次……回來的人還剩下一口氣,捏著一封信,正是師叔所寫,信封上,就有那個標記。”
老修深吸一口氣,“所以,我是不會記錯的。這個標記,的確是我師叔所有,山勒部大法師。”
蘇南衣並不懷疑老修的話,只是覺得,這事兒越發複雜。
宮中的白光帛,和山勒部的大法師,怎麼看都是相隔十萬八千里。
但這本該一輩子都可能無法相遇的兩種,卻在此時奇妙的相遇。
必定有一個緣由。
蘇南衣手指捏著狐清的小爪子,睡了一晚,這小東西恢復了不少,也醒了過來,但還是不如以往歡實。
趴在她的手臂上,有些蔫蔫的。
“南衣,”陸思源忽然開口,“要不就雙管齊下,老修查一下大法師的事,你這邊查一下白光帛的事,或許會發現什麼也不一定。”
蘇南衣思略一思索,“好,我這就給京中寫信。”
寫好信,讓小白去送,算計著日子,雲景和夏染也該快到京城了。
這邊剛忙完,二當家的跑來了,“老爺子,二位公子,山下來人了,說是杜家的,大當家讓我來請你們過去。”
杜家的,就是杜青川家裡的人了。
因為接二連三出的人命,蘇南衣都快把杜家兄妹給忘了。
“走,去瞧瞧。”
來的人正是杜家現任家主的弟弟,杜青川的父親杜單忠。
杜單忠一直不服他的哥哥,想自己做家主,心裡一直都憋著勁兒,把希望也放在兒子杜青川身上。
這一趟去浙州城和東方卓合作,也是抱了很大的希望,結果到頭來,希望破滅了不說,三個兒子還身陷在周玉虎的山寨上。
他聽了簡直是頭頂冒煙,也不敢讓杜家其它人知曉,自己帶了幾個心腹悄悄前來。
他心裡還懷著幾分僥倖,覺得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他與周玉虎也算是相識,來了好歹說一說,怎麼著也得網開一面。
站在山門外,杜單忠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正在想著,一隊人馬從上面衝下來,為首的二當家連馬也沒有下,“杜二爺,請吧。”
杜單忠一見二當家這態度,心裡就“咯噔”一下,臉上擠出笑意,拱了拱手道:“喲,二當家,好久不見,近日可好?”
他笑著,從馬上拿下幾個禮品盒子來,“這是一點薄禮,二當家的不要嫌棄。”
二當家沒有笑意的笑了笑,“二爺客氣,禮物回頭再說,先上山見見大當家吧!”
杜單忠心裡越發不安,連禮也不肯收,難道……
他心裡七上八下的跟在後面走,想問問自己家的兒女到底怎麼了惹得人如此不痛快,但二當家連個正眼也不給他,他問了也是白搭。
好不容易到了山上,議事廳上站著兩隊人,個個身姿挺拔,沉默肅殺。
杜單忠不敢亂看,慢步走進大廳。
廳中寬闊,說話都要帶回音,杜單忠先是笑了一聲,拱了拱手道:“大當家,好久不見!今日再見大當家,真是風采依舊啊。”
周玉虎抬眼皮看了看他,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杜二爺,信你收到了吧?”
“是是,收到了,所以也才匆忙趕來了,大當家的,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杜單忠滿臉堆笑,“我那三個子女有時候不會說話,是不是哪裡惹怒了大當家?我替他們向您賠罪。”
周玉虎微微勾起唇角,手撫輕託著腮,懶洋洋的坐在虎皮椅上,“倒也不是不會說話,是太會說話了。
他們捏造謊言,誆得我替他們出頭劫人,結果把我多年的好兄弟給劫了,你說這是我的好兄弟也就算是虛驚一場,可要是真的無辜之人,那豈非是害了無辜性命?
我雖然說是山匪,但,盜亦有盜,我有我的規矩,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令郎令嬡拿著我當槍使,借我當刀只為一已之快,這……不太合適吧?你覺得呢?”
這一通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