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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親自拿鐵釺子在米袋子上戳了個窟窿,淌出來的是白米,一連戳了幾個都如此,看上去沒有什麼紕漏,徐達的臉色好看多了。
朱元璋和朱標帶著隨從,乘坐著極為普通的民間小船行駛於運河中。他們化裝成民間商賈模樣,侍衛也只在衣服裡藏了暗器而已,朱元璋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摸清底細,才能體察民情,沒有上次燈節時的微服私訪,怎知民間那樣肆無忌憚地侮辱皇室。
一路上,但見饑民遍地,河岸上好多饑民有氣無力地坐在那裡,拿個討飯罐,向過往的船舉著、淒厲地喊著。眼前經過的是一個民生凋敝的鎮子,百姓多半滿面菜色,久旱的大地幾乎寸草不生,好端端的農田龜裂出縱橫縫隙,腳踩上去冒出一股煙。
朱元璋問這是什麼地方?
有著古銅色臉龐的船家說:“這是德州地面,叫祁鎮。”
朱元璋吩咐船家靠岸。
船很快向祁鎮碼頭靠去。
小船一靠岸,幾百個災民蜂擁而上,多數人舉著破飯罐,有的人跪下,大喊“發發慈悲吧”,有的人往前擠,掉落河中。
朱元璋看到幾個可憐的孩子,光著屁股,凸著大肚子,大腦袋小細脖,脖梗青筋裸露,肋骨一條條現的能數出根數來,臉色黃中透綠,個個張著茫然的痴呆的眼神望著朱元璋他們。
“太可憐了。”朱標哽噎流淚了。
朱元璋回頭對雲奇說:“再把錢扔些給他們。”
雲奇帶了幾個化裝的小太監拿出小笸籮,抓起銅錢往岸上扔。饑民們爭先恐後趴下去搶,一個老太太雖不去搶,卻望著船上叩拜,口中說:“積德積壽的好人啊,願神保佑你長壽。”
朱元璋不忍再看,含淚叫船家:“走吧。”
船家嘆息地說:“客官心再好,也救不了一方百姓啊,你有多少錢夠撒的?”
大木船又咿咿呀呀地向前行駛。
朱元璋對船家說:“朕,啊,賑災怎麼沒讓災民得到實惠?我只是看他們實在可憐。聽說皇上派戶部大臣撥糧賑災了,怎麼他們還沒有吃的呢?”
船家搖頭嘆息,說那皇上也是個糊塗皇上,他的經雖好,卻叫歪嘴和尚們念歪了。
朱標擔心地望望朱元璋,怕這船伕禍從口出,忙向船家老頭使了個眼色:“不可隨便議論皇上。”
船家說,皇上沒有順風耳,反正聽不到。
朱元璋並沒有怪罪動怒,他問:“你說歪嘴和尚念歪了經是怎麼回事?”
船家說德州一帶這地方,非澇即旱,皇上是好皇上,體恤災民放糧賑災,可賑災糧到得了百姓口中嗎?京官、府官、縣官,層層剝皮,到了百姓手裡的,即使有,也是沒幾粒米了。皇上只管放賑,卻不管查驗。
朱元璋問:“他們把糧弄哪兒去了呢?”
船家哂笑著說:“看來客官真是不吃人間煙火的。這點事,禿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嘛!前面就有個糧食市,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朱元璋說:“好,正好上岸去用飯。”
他們靠岸的集鎮叫官�鎮,是南北交通要衝,是個人煙稠密的去處。
但同樣是饑民遍地。朱元璋等人找了一家挨著糧店的小飯鋪,在露天座位坐下。
雲奇小聲問朱元璋:“老爺,想吃點什麼?”
朱元璋說:“你們隨便吧,我的心都堵得滿滿的,夠難受了,怎麼吃得下。”
坐在桌子一端的船家說:“這位客官真是好心人,這一路上撒了多少錢啊。”
朱元璋吩咐雲奇:“多要點好菜,讓船家吃飽。”他自己卻踱到了隔壁糧店前,門前掛著義和糧棧的牌子。
朱標尾隨過來。
義和糧棧正在賣米。這裡倒是門庭若市,來買米者很多,但多數只買可憐的三五斤,棧內庫中糧袋子堆積如山,大概怕搶,居然有官兵把守。
朱標看著明示出來的米價,說:“不知這價是高是低。”
朱元璋說他什麼都該知道才行。朱元璋倒內行,這裡的米價,比平日上漲了二十倍,平日裡兩貫錢一斗米,現在是四十貫,商人不乘人之危賺錢,豈能發家?朱元璋說不用查,定是官商勾結!發國難財。
朱標嘆道,一路上到處是餓死的人,這裡卻堆著這麼多糧食,天下不公啊。
朱元璋細看了看糧袋子,上面都有“義和”字樣,朱元璋懷疑,這是官糧,府庫中來的。
朱標說:“不會吧,明明印著義和字號啊。”
朱元璋一直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