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心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種躬身向右前方微傾的習慣姿勢,只是黃軍褲換成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暗條紋西裝,給人一種羞羞答答的錯覺,可一開口,渾厚吵啞的男低音立即將剛才的羞赧之氣一掃而光,顫抖的語音浸透了工黨飽嘗15年在野黨的辛酸和大選勝利的激動。拉賓的講話一再被震天的歡呼聲和工黨黨歌打斷,他一一感謝支援他的同事和選民,直到有人齊呼“佩雷斯”時,他才想起這位與他素有芥蒂而又風雨同舟的同事。
四天之後,拉賓在特拉維夫希爾頓飯店多功能廳正式慶祝工黨獲勝,還是那輛老掉牙的“沃爾沃”轎車,還是那身黑西服。這位由突擊隊員、野戰排長升至以軍總長、駐美大使及1974年~1977年內閣總理的老者,終於重新回到權力的頂峰。面對記者圍剿,這位鶴髮童顏、下野15年之久的花甲老人侃侃而談,一雙深逢的藍眼睛似乎永遠帶著一絲憂傷。
(二)
拉賓在《回憶錄》中回憶自己的出生時說:“有的婚姻是天造之合,我的父母就結合於聖城耶路撒冷。”拉賓的父親魯比佐夫生於烏克蘭,俄國革命後隻身逃往美國,畢業於芝加哥大學。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想當英雄的魯比佐夫報名參軍保衛耶路撒冷,由於平足被刷了下來。可固執的魯比佐夫趁人不備將自己的姓改為拉賓,走向另一位矮個大頭的體檢官,竟奇蹟般地混了過去。多年以後,成了以色列首任總理的本——古裡安拍著拉賓的肩膀:“小子!要不是讓你爹透過體檢,你就不可能生在耶路撒冷啦。”
就這樣,老拉賓進了英軍第38營。可惜時運不濟,等他的部隊開到巴勒斯坦時,戰爭已近尾聲。儘管一個敵人沒見著,但畢竟朝天放了許多空槍。在鎮壓一場阿拉伯人騷亂之後,好歹也算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老拉賓沒有白上戰場,他俘獲了驚人的“戰利品”——一位楚楚動人、含情脈脈的猶太姑娘。她原是彼得堡一位頗有教養的富商,十月革命後來到巴勒斯坦。她先在加利利基布茲墾荒,天生麗質受不了斯巴達式的磨練,只好到耶路撒冷當了護士。
那年阿拉伯人發動襲擊猶太移民的騷亂,高大健壯的猶太軍人老拉賓用胸脯護住了她。老拉賓發揚參軍時的那股犟勁,趁熱打鐵與姑娘成婚。一年後的1922年3月1日,酷似其父的藍眼珠的伊扎克·拉賓誕生於耶路撒冷。
拉賓的母親是個天生的政治家,當老拉賓還是金屬工會積極分子時,她己當選為特拉維夫市政委員了。小拉賓先後在幼兒園、工人子弟學校長大成人,15歲考進了卡多里農技學校。課餘,拉賓在加利利基布茲務農,白天種地,晚上在農場當警衛。從卡多里農校畢業時,拉賓由於成績優異,得到英國7。5鎊的“農具獎金”,可他根本沒把錢用在農具上,至今還自稱欠英國政府7。5鎊。
象當時所有基布茲社員一樣,拉賓對土地本能地眷戀,為墾荒地甚至放棄了去美國伯克利大學留學的機會。假如不是隆美爾打到埃及的阿拉曼,拉賓肯定在海法基布茲裡當一輩子老農了。1941年,當一名神頭鬼臉的大漢找到正在基布茲食堂喝湯的拉賓,問他是否願意加入帕爾馬奇(希伯來語,意為突擊隊)時,拉賓對此還一無所知。
1941年5月的一個黃昏,拉賓和其他二十多個同樣激動的小夥子開進了南黎巴嫩破壞電話線,這是他參加帕爾馬奇的第一個戰鬥。
1943年,21歲的拉賓出任帕爾馬奇排長,很快他的排成了帕爾馬奇九個排中火力最猛的一個。一次演習之後,拉賓順手牽羊將一枚未打響的迫擊炮彈藏進揹包,混上公共汽車運回海法,因為他的排只有迫擊炮而沒有炮彈。不料就在他為自己的所為洋洋得意時,一紙盜竊彈藥的傳票把他送上了軍事法庭。原來他偷走的那枚啞彈,是當時全帕爾馬奇的最後一發炮彈。
1947年聯大透過巴以分治決議,可聯結耶路撒冷至特拉維夫的公路一開始就被阿拉伯軍隊切成幾段,耶路撒冷成了一塊飛地。為了保障以色列與耶路撒冷的聯絡,以色列總理本——古裡安命令26歲的帕爾馬奇上校旅長拉賓打通這條70公里的生命線。脾氣暴躁但卻雷厲風行的拉賓立即以自己的方式工作,他不僅打通了縱穿“地獄之門”阿雅龍山谷的特拉維夫至耶路撒冷公路,還以暴力另開出一條“緬甸路”。
1991年1月到1993年9月,我先後四次拉赴以色列採訪,特拉維夫至耶路撒冷公路是我的必經之路。駕大吉普穿行於阿雅龍山谷之間,當年拉賓親手改裝的裝甲汽車還扔在路邊,被火箭榴彈擊中的彈洞張著血盆大口,被後人塗上暗紅色防鏽漆,提醒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