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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不瞭解竹千代。你多費費心,主公大概也會同意。”
“但是,讓我把女兒介紹給那個頑童……”
“我已經親眼目睹了。啊,他們過來了。不要再說了。”
無論如何,阿鶴畢竟是義元的外甥女。如果傳出她被十一歲的三河孤兒征服的流言,那麼於整個今川氏的聲名也是不好。親永的夫人認為這樣做不妥當。
當竹千代和阿鶴走近走廊時,親永嚴厲地問道:“你們倆不去送客,在這裡做什麼?”
正如所料,竹千代沒有絲毫驚恐害怕的樣子,“我們在假山下賞月。”
“一對年輕男女如此行事,若被傳出去,如何是好?”
“難道一起賞月都不行?年輕男女……”竹千代說到這裡,突然領會了親永的言外之意。他雖十分尷尬不快,但阿鶴受了如此大的打擊,他不得不去安撫她。“小姐沒有錯。是竹千代行為不端。”
“她也有錯。”
“小姐沒有錯。請不要責備她。”他像個大人似的垂下頭,回首看了看阿鶴,道:“竹千代已經道歉了。小姐請便。告辭了。”阿鶴的臉越來越紅,她羞答答地垂下頭。竹千代緩緩正了正衣襟,道:“那麼,就此告辭……”
他揮手招過隨他前來的內藤與三兵衛,徑直出了大門。他的舉止如此鎮靜,甚至有點可惡。親永夫婦當然沒有送行。竹千代之舉讓人感覺他把關口家的家臣也當作了自己的家臣。親永卻滿意地笑了。他回頭看著妻子。“怎麼樣?生性灑脫,光明磊落。不簡單,不簡單!”
親永已經錯誤地認為這兩個年輕人是兩情相悅的了。“不要擔心。”他對阿鶴道,“我去向主公解釋……但也不能鬧得滿城風雨。你年齡較長,不能讓世人罵我強行將女兒送給三河人。”夫人沉默不語,阿鶴好像也已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那天夜裡,竹千代如同往常一樣,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對於他來說,駿府這裡既不是值得他懷念和留戀的土地,也不是讓他感到委屈苦悶的地方,當然更非令他憎恨或討厭。在岡崎時,姑祖母替母親照顧、呵護著他,在熱田和駿府,竹千代都憑藉堅韌的性格很快適應了環境,在他生活過的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跡。
竹千代這天做了個奇怪的夢。剛開始出現在他夢中的,是哭泣著的阿鶴。阿鶴一邊哭,一邊向他傾訴。他卻異常冷靜。但不久,哭泣著的阿鶴變成了阿龜。失聲痛哭的阿龜令竹千代受到極大的震動。不知為何,他也變得悲傷起來,想要流淚。夢中,阿龜說過,她討厭氏真。她這麼一說,竹千代也開始討厭起氏真來。在這種憎恨的心緒中,他反覆想象著可能發生的事情,漸漸變得怒不可遏。當聽到阿龜說是因為遭到了氏真粗暴的非禮,才伏在石上失聲痛哭時,竹千代憤怒得全身發抖。這不僅僅令他憤怒,還強烈地震撼著他的身心。
“好了,不要哭了。”竹千代滿腔激憤,一把抱起阿龜,“這樣做有負義元大人的恩情,但我竹千代為何要向氏真這個渾蛋屈服?你等著!我去削了那小子的鼻子,給小姐報仇!”
他豪氣沖天地說道。就在此時,他突然睜開眼。天色已大亮,外面傳來了鳥嗚聲。
竹千代並未像往常那樣一腳踢開被褥,興奮地站起來。夢裡出現的阿龜的面龐,依然鮮明地浮在眼前。
“小姐……”他閉上眼輕聲呼喚著,一種軟綿綿的溫柔的悲傷襲遍全身,他突然想流淚——我喜歡小姐。這就是愛戀吧?
他眼前突然浮現出姑祖母的臉,接著是熱田的加藤圖書的侄女的臉,然後是身邊的人,本多夫人、阿鶴、阿龜……這三人如同三顆水珠一般,在他那逐漸變得明亮起來的眼瞼裡,開始轉動起來。本多夫人令人憐憫,他可以愛她。阿鶴有點讓人惱火。還是……阿龜最好。關於阿龜的想象強烈地刺激著竹千代。
“好!”竹千代突然叫了一聲,睜開雙眼。自己怎麼能夠將阿龜讓給氏真呢?這難道不也是一場戰爭嗎……他猛地掀開被褥。
晨課開始了。
先在庭後靶場射三十次,然後練習刀木,至全身冒汗後,便到小佛像前打坐。平靜下來,開始用早餐。仍是兩菜一湯。主食是粗硬的糙米,只有兩碗,且必須把菜碟子舔乾淨。早餐結束後,便攜石川與七郎和松平與一郎前往智源院,聽智源住持講學。智源教得很認真,因為雪齋禪師每月都要檢查兩次竹千代的功課。
但這天到智源院不過一刻鐘,內藤與三兵衛便來迎他回去,說是今川大人想見他。竹千代只得回到住處去換衣服。本多夫人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