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孤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今天可能會見到織田家來的使者。”
“今天?知道了。”
元康輕輕地點點頭,拿過衣服。可禰站起來開啟了窗戶。天色還未大亮。從菅生川上升起的白色晨靄柔柔地纏繞著老松樹枝。元康迅速向門口走去。“走了。”
當重臣酒井將監忠尚一早進城奉公時,城內熱鬧了起來。
“織田氏的使者來了。”
“什麼?織田氏的?有何事?”
“不知道,大概是來勸降的。”
石川家成稟報完後,將監忠尚應了一聲,凝視著屋頂。忠尚和松平同宗,他時常輕視元康,並自封為輔佐官和監視官“大目付”。“城主應該知道吧,為何還不到大廳來?”
“他還未起。”
“未起?真不像話。立刻叫醒他!”一個家臣正要起身,卻被忠尚叫住:“等等!”旋一掃眾人,“城主到來之前,我想先聽聽各位的意見。忠次,你意下如何?”
“我服從城主的決定。”
“城主說投降織田氏,你也贊成?”
“別無選擇。”
“那麼留在駿府裡的少主怎麼辦?你們的妻兒怎麼辦?”
忠次沒有回答,單是聚精會神地看起貼在牆上的武士信條來。忠尚咂了咂嘴,轉過身對著植村家存,還未說話,不料家存比忠次更加乾脆:“我完全尊重城主的意見。”
事情已很清楚。石川數正根本不願聽忠尚說話,他忽然起身如廁去了;家成則肅然而坐,毫無表情。
“唉!”
忠尚失望地嘆息一聲,“在下要進言,請主公殺了那使者。如若主公不願殺他,就不讓他進城,驅逐了他。他們再來進攻,就是第二次小豆坂之戰。”
忠尚仍在喋喋不休。上午巳時左右,使者到達,城內氣氛十分緊張,人們已明顯分成了兩派。兩派都不知道元康之意,但在服從元康決定這一點上,意見相當一致。
當瀧川一益帶領兩個隨從進到大廳時,剛剛起床的元康冷冷地從臥房走了出來。一益坐到他面前,元康非常自然地張開大嘴,打了個噴嚏,淡淡問道:“路上可順利?”
一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這個世上到處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兒。大人到清洲城時,恐怕會有無禮者添麻煩。到時還請多多包涵。”聽他的意思,第一個條件,好像是岡崎人必須到清洲走一趟。
“信長君可好?”
“精力旺盛,每天都訓斥我們。”
“哦。真想念他。我在熱田時,他經常去看我,照拂我……”
元康強忍住一個噴嚏,輕輕觸碰到了關鍵的話題,“那麼,你這次來……”
“目的很簡單。”瀧川一益捻著鬍鬚,表情十分嚴肅。座中眾將頓時鴉雀無聲,“自今川義元一死,織田松平兩家就再無對抗之理。貴方在東,我家主公在西,各行其是,互不干涉,索性不如結盟和好。這即是我此行的目的。”元康鄭重地點點頭。他根本沒在意家臣們緊張的表情。“那倒也不失為一種策略,但恕我難以接受,請你回去這樣轉告信長大人。”
“哦。”
“今川氏對我有恩,信長大人儘可以向西、南、北三方擴充套件,但東邊淨是今川氏的領土,我不能征討。”
“誠如所言。”
“你大概還不明白,天下之事,義理為上。”
“是,是。”
“元康非背信棄義之人,但也決無向尾張挑釁之理。”瀧川一益捻著鬍鬚,點了點頭。
“所以,請你回去告訴信長君,我同意與他結盟。”
“噢?”
一益微微歪著頭,“大人不是說,為今川氏計,沒得到明示,便不可違背信義嗎?”
元康緩緩道:“那倒不必。我畢竟不是今川的家臣。瀧川一益,你可知道,這個世上有兩種人,一種人非常渴望擁有主君,另一種人則沒有這種渴望。織田君大概與我同屬後者,寧可死,也不做別人的家臣。即使對今川氏應盡的義理,也非主臣之義,而是武士情義。我與孩提友人織田君之間,也存在這種‘義’。”元康停了下來,打起噴嚏來,“所以,我會待機前去清洲城,與織田君追憶往昔……你能否這樣轉告他?”
瀧川一益不禁重新打量元康。剛才還說恕難接受,但不是全部接受了嗎?而且,他在打噴嚏時表明了決心,即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元康都決不會做織田氏的家臣。
真是非同尋常的大將!與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