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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海岸夜總會是值得了解了解的,它和很多類似的娛樂場所一樣有很多小姐,但是格局裝飾上卻有與眾不同的特點。剛一進門人們得經過一條長而狹窄的走廊,走廊的兩面牆壁上潔白一片,沒有任何作為裝飾的畫和照片。如果人們知道海岸夜總會是以小姐著稱的地方,會覺得這走廊有那麼點諷刺意味。走廊連著大廳,大廳裡的所有陳設,比如沙發等等都是米白的。和走廊一樣的是牆壁上也沒有掛畫,也許這兒的老闆被什麼女畫家傷害過。
大廳的正中是本色的木頭樓梯,樓梯的右邊是一個完全由玻璃製成的服務檯,不是常來的熟客應該先在這兒打聽一些必要的常識。大廳的另一角是一扇落地窗,掛著白色的半透明的窗簾,窗前放著一些單雙人沙發。在這些淺米色沙發上坐著五六位身著黑衣的小姐。她們的服飾各不相同,但都是黑色的。有的在看報紙雜誌,有的在聽隨身聽,有的就靜靜地坐在那兒,好像在想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耿林和王書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覺得她們像一群吃飽飯沒事幹的黑鴿子棲息在這裡。
公司的客人也被這些小姐吸引得不行,試著往前湊。但已經有經驗的耿林把立在旁邊的一塊小牌子指給他們看,上面寫著:請客人不要在此久留。一位客人看後說:“你們這裡真是有文化啊,搞得就是有特點。”
耿林不知該怎麼回答好,嘴上乾笑著,心裡想:文化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然後去為他的客人定位子。一切該付的錢都付過之後,耿林和客人一起往樓上去,有四位小姐也跟了上來。耿林再回頭看棲息的黑鴿子時,又有四位小姐補充了剛才的空位。而這時,他的客人已經開始和小姐們搭訕,耿林突然就很想念王書。他說不清楚眼前的這些男人與他與王書有什麼不同,但他知道他們是不同的。隨他來的三位客人已經跟著小姐們走了,耿林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身後也站著一個姑娘。耿林看她時,她對耿林友好地笑笑。她的笑容讓耿林感動了一下,因為她的笑容友善淳樸。他對姑娘報以同樣的微笑,竟完全沒有想到這樣的笑容也是訓練出來的。他遞給小姐二百元錢,然後說:“你忙別的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兒。”
姑娘接過錢,看看錢又看看耿林,轉身下樓了。耿林的目光卻沒離開她的背影,他無法想象一個剛剛對他發出那麼淳樸笑容的姑娘,怎麼可能一轉眼就用老鴇似的眼光瞥他,好像在對他說:你個小氣鬼。
“真他媽的傷害我。”耿林咕噥了一句。
耿林知道他的客人要經過洗浴經過桑拿經過按摩的洗禮之後才會走出各自的房間,帶著被揉開的神經末梢來找他。從現在到那時至少要兩個小時。他一個人去了設在夜總會里面的一個名叫“靜吧”的酒吧,給婁紅打了電話,要她馬上過來。婁紅很興奮地答應了。
耿林在上次他和王書坐過的位子上安頓了自己,服務員走過來,他點了一杯“肯巴利”。這裡沒有音樂,代替音樂的是鳥叫。因為只聽鳥叫不見鳥,所以吧檯的人總得回答這裡的問題:是真鳥還是機器鳥?
除了耿林還有三個人,一個看報紙的外國人,和一對正神侃著的戀人。婁紅走進來時,那姑娘目光直接而呆滯地盯著婁紅看,好像婁紅沒有穿衣服,而這姑娘從中得到的啟示是:啊,原來不穿衣服也行啊!
“對不起,”婁紅一坐到耿林對面就道歉了,“我要知道這酒吧是這樣的就不穿這身衣服了,給你丟臉了吧?”
“一點也沒給我丟臉。”耿林說。婁紅的道歉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舒服。耿林以為能做真誠而必要道歉的女人已經很少,多數女人的道歉都是一種情調的裝飾品,像口紅被抹在唇上。
“你喝的是什麼?”婁紅問。
“肯巴利。”
“我也要一份兒。”婁紅對服務員說。
耿林繼續看著婁紅的裝束,它很鮮活,把女人的可愛的優點都顯露出來了。
“你穿的上衣從前叫內衣,對不對?”耿林打趣地問婁紅。
“現在倡導的是內衣外穿。”
服務員給婁紅端來了酒,順便從上到下看了一眼婁紅幾乎從不穿胸衣的乳房。
“下一步就該內褲外穿了。”耿林說。
“這你就不懂了,時尚是內衣外穿,內褲不穿。”婁紅說完湊近耿林,壓低聲音說,“我今天就沒穿。”
耿林低頭看著婁紅的喇叭褲,腰部緊得要死,腿部松得要命,恨不得馬上抱起她,跑過所有的大街小巷,最後到達他們的床上。但他腦海裡的這個念頭還沒消失,王書的樣子又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