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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獰可怖、瞬間就把人吞食入腹的殘忍怪物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這時,前面又發出了一個聲音,一個暗啞的聲音。
不,不可能是怪物,是人,一定是人,是肖雲,一定是肖雲……
一瞬間,志誠忘了一切,用顫抖的聲音大叫起來:“肖雲,我來了,我是志誠,你等著,別害怕,我來了……”
志誠跌跌撞撞向下跑去,一直跑到斜面盡頭,終於看到一件東西,對,是一個大麻袋,裡邊鼓鼓囊囊地裝著東西,一看就是人形,聲音也是從裡邊發出的。
志誠衝了上去。
是的,是一個人,志誠摸到了人頭,手臂。一時間,他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邊流淚邊用哄小孩般的語氣叫著:“肖雲,別害怕,我是志誠,我來救你了,我馬上把你放出來……”
麻袋口緊緊地繫著,志誠連扯帶咬,好不容易才解開,發現裡邊確實有一個人,一個血汙滿面、五花大綁的人,嘴還被破布堵著。可他馬上發現,這不是肖雲。
因為,這人的身材要比肖雲高大得多,而且穿著迷彩服,完全是一個打工仔的模樣。更主要的是:他是男的。
志誠既失望又有欣慰:失望的是白忙一場,仍然沒有找到肖雲。欣慰的是,肖雲沒有經受這悲慘恐怖的經歷。
因為血汙遮蓋著臉,再加上光線太暗,一時難以看清麻袋裡邊男人的真面目。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他還活著。因為他被堵住的口中,不時發出衰弱的呻吟。
不管是誰,先救了再說,志誠手忙腳亂地先把該人口中的破布拽出,又費力地解捆綁的繩索,邊解邊問:“你是誰,這是怎麼回事……”對方回答幾聲,卻因為伴合著痛苦的呻吟,加之聲音太小,沒有聽清。當志誠把繩索完全解開,把一條碩大的麻袋從他身上退下的時候,被救者一下歪倒在他懷裡,嘴巴靠近了他的耳朵,他終於聽清了他的回答:“謝……謝……你,我……是……張……大……明……”
什麼!!!
志誠大驚。他萬沒想到解救的會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志誠一邊使勁兒扶住張大明,一邊焦急地大聲發問。張大明困難地說:“等一會兒……再說,快……快點……離開……這裡……”
他說得對。志誠努力攙扶他站起來,往井上走去。然而,也許是手腳被捆綁的時間太長了,也許身上有傷,也許是長時間沒進食而衰弱,張大明勉強站起來,行動卻十分困難,巷道的坡度又陡,在志誠的攙扶下,非常艱難地往上攀爬,走兩步退一步,不超過十步還得停下來喘息,不一會兒,志誠就滿身大汗,可仍然堅持攙扶他往上走,邊走還邊想著這奇遇。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把他當做情敵,想不到今天卻救了他,這到底是福是禍呢?他到底來這裡幹什麼呢……他一邊用力架著他一邊問:“你什麼時候來的,看到肖雲了嗎?”
張大明喘息著回答:“肖雲……在李子根……手裡!”
志誠喜憂摻半。喜的是終於有了肖雲的確切資訊,她沒有被拋入井中,憂的是她落入李子根手裡,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同時,也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自己千辛萬苦沒找到她,張大明卻先得到了她的資訊。進而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裡邊是不是有別的事,難道他和肖雲……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志誠暗罵自己一句,急忙追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李子根把她怎麼了,她現在在哪裡?”
張大明跌跌撞撞地邊往上爬邊回答:“這……一句兩句……說不清,快……咱們先上去……再說……”
可志誠等不及,一邊竭盡全力攙扶著他,一邊焦急地催問著:“咳,你先簡單講一下吧,把人急死了!”
張大明:“這……從哪兒說起呢……其實,我……就是為了……找她……才來這裡的……”
在張大明斷斷續續的談話中,志誠大概知道了他來烏嶺的經過。原來,那天他給煤礦打過電話後,產生一種不好的感覺。因為肖雲曾給他打過電話,說她在烏嶺,可他們卻一口咬定她沒去過,加上深入煤礦調查工人生存狀況的建議是他提出來的,肖雲要出了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就在志誠上路的同一天趕來這裡,並同樣採取了相同的手段,化裝成打工仔,下到礦井中。和志誠不同的是,他已經事先估計到當地的複雜性,在行程上繞開了平巒縣城,從省城坐火車直接趕到清泉,再從清泉趕到烏嶺,因此沒有和志誠碰到。
張大明說,他來到後,很快就知道這裡出了重大礦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