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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喉腸,見遠處朝陽似火。
在那官道之上,那青衫先生獨步而行,一柄仙劍藏於身側。
腰間葫蘆晃盪不止。
走一遍凡間,去尋一個糊塗的‘解’。
……
臨行時小六又給那葫蘆裡裝了兩大罈子酒,這一路上酒定然是夠喝了。
沒過不久陳長生便走出了秋月坊。
官道一旁見一食肆,有些酒水,外加一些小菜,可以讓過路之人添個溫飽。
食肆之中並沒有多少人,一來是因為秋月坊本就偏僻,在外行商的人也少,唯有一些過路的官差和行人才會在這吃些東西。
陳長生走進食肆之中,開口道:“店家打擾了,陳某可否問個路?”
店家是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穿的是一身麻衣,食肆生意慘淡,故而不算富足。
“先生您請問。”店家開口道。
“若是去上京,可是走這條路?”
“正是。”
店家點頭道:“從這條路一直往前,見了水後再順著那條河一路上前就到了渡口,渡口有船,到時還得再轉,水路三趟,約莫半月就能到上京了。”
陳長生聽後拱手道謝:“多謝店家。”
“小事,先生可是進京趕考的?何不進來喝杯茶水?”店家問道。
陳長生無奈道:“陳某出來忘帶了銀兩,怕是付不起錢。”
店家倒也大方,手一揮便道:“一盞茶水,值不得幾個錢,不收先生銀兩。”
陳長生進了食肆,店家倒上了兩盞清茶招待這位先生。
“先生沒帶銀兩就要上京?”店家有些不解。
陳長生說道:“之後有人接應。”
店家點頭知曉,說道:“那便好,這些年上京趕考的學子不少,我也是頭一次見先生你這樣有書生氣的。”
“書生氣?”陳長生頓了一下道。
“是啊。”
店家點頭道:“人都說讀書人身上有股墨香,香味越濃,書生氣卻越重,但先生你卻不一樣,身上沒有墨香,但是卻是那種一眼看去就知道讀了很多書的人了。”
陳長生聽到這話不禁一笑,搖頭道:“陳某倒是看過許多書,但都是一些雜書罷了。”
“那就奇怪了。”店家有些想不明白。
陳長生問道:“店家似乎見識過很多書生?”
店家笑了一下道:“以往上京趕考的學子都會來我這喝一杯清茶再上路,一來二去也就見的多了。”
他倒也不是在吹捧面前這位先生,而是一眼看出,就能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不同於所有書生。
“都會來?”陳長生頓了一下道。
店家解釋道:“這食肆是祖上留下來的,那時候坊裡的書生上京臨別之際都會在此喝一碗茶水,一為踐行,二為立誓,到後來的時候就成了一種不成文的規矩,上京趕考的學子來此都不收茶錢的。”
陳長生頓了一下,說道:“店家見諒,陳某並非是上京趕考的。”
“無礙的。”店家擺手道:“茶水多的是。”
陳長生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笑道:“陳某佔了便宜了。”
“一杯茶算什麼便宜,先生說笑了。”店家說著便笑了起來。
陳長生打量了一翻食肆,問道:“這食肆開了有多久了?”
店家思索了一下,說道:“也有百十餘年了吧,還是我阿爺開的。”
“百十餘年都是如此,沒收茶錢?”
“的確。”
店家點頭道:“那時候祖上希望後輩能出個有才之人,不收茶錢也是為了沾些書生氣,結個善緣,誰料三代人都沒出個讀書的料子,不過好在後輩讀出了些東西,今年秋闈打算去試試,興許能考出點東西來。”
“可是店家的兒子?”陳長生問道。
店家點頭道:“正是。”
陳長生想了一下,說道:“秋闈得八月去了吧,還有兩月左右,還能準備一下。”
店家點頭道:“就這兩個月了,所以如今食肆這邊也不用他打理了,讓他安心讀書去了。”
陳長生聽後點頭以示知曉。
他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稍加思索後開口道:“陳某也不能白喝店家的茶水,不過陳某略懂些卜卦之術,可給店家算一算令郎此次秋闈的運途,店家意下如何?”
“先生還懂這個?”店家似乎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