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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的錢,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再也不用餓肚子。”
“埃伯伍呢?還活著嗎?”
艾米一邊舔著沾滿油膩的小手指上,一邊不假思索地說:“他被鎖在那邊的車頭上,天天哭泣,有時喂他東西也不吃。很可憐,好人先生,你把他放開吧。”
我忙扭頭朝另一個廢棄車頭望了望,卻見一團黑漆漆的影子,開始有了騷動。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冷冷說完,我起身朝埃伯伍走去。
“這段日子很漫長吧!看不到光亮,也講不出心裡的委屈。”頂著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兒,我蹲在埃伯伍的身邊。
嘩啦啦,一陣鐵鏈響動。
“啊,啊哇啊哇,啊哇啊……”蓬頭垢面的埃伯伍,聽出了我的聲音,他渾身顫抖,試圖坐起身子。
我扯下一隻香噴噴的雞腿,湊到他的鼻子前。這傢伙像餓瘋的狗,張開嘴巴猛咬。
“慢慢吃,我會餵你一隻整烤雞。”說完,我把他咬了一口的雞腿拿開。
“我也有過生不如死的滋味兒,你一定想過自殺吧,但卻又沒有勇氣。你想讓別人殺了你,現在有機會了。我問你一些事情,如果我說對了,你要點頭。說的不對,你就搖頭。”
說完,我又把雞腿湊到埃伯伍嘴前,給他咬了一口。
“扎密爾的珠寶店,在福卡普有多家,壟斷商業街的這幾家珠寶行,雖然店鋪名字不同,實際都由扎密兒在操作。”聽完我的話,埃伯伍點了點頭,我又喂他一口雞肉。
直到埃伯伍吃完整隻烤雞,我也瞭解的差不多。時間上,已經接近凌晨兩點。
“艾米,達普,每一天都要努力啊!我還會來看你們的。”遠遠地說完,我已經消失在黑暗中。能否真的再回來看望兩個小傢伙,我自己也沒了把握。
福卡普城徹底隱去了外表的喧囂,似乎已經睡去,只留下孤單亮著的霓虹。我站在麥西倫酒店的頂層,微涼的夜風吹拂我的長髮。杜莫和伊涼、池春她們應該還在車上,趕往聖呂斯的路上。
遠眺看不到牽掛自己和自己牽掛的人,舉頭望去,滿天星辰灼灼閃耀。此時此刻,在我的腳下,那些外地和本地的官員商賈們,正和皮肉女郎摩擦著感官,追求著刺激,呻吟化作浮華城市的鼾聲。
我均勻地呼吸著,見時機差不多,便牽著繩子從樓頂悄悄下來,慢慢接近小珊瑚的窗戶。
今夜,如果那個黃毛小子回到酒店,我將生擒他。想從懸鴉手裡找到蘆雅和朵骨瓦,靠一意味的妥協和祈禱太不實際,我必須要有自己的籌碼。
然而,懸鴉這個傢伙,意料還是先我一步。當我悄悄進入小珊瑚入住的客房,裡面昏暗模糊,一點活人的氣息也沒有。但在客廳桌子上,卻擺著一張紙條。
“親愛的追馬先生,或許你比我家先生早回來一步,恭喜你健在。不過,我家先生料到你可能要活捉我,以此用來要挾,想早日找回蘆雅和朵骨瓦。為了不發生誤會,我還是換到別處去住。如果你想找到活著的蘆雅和朵骨瓦,就好好住在麥西倫,哪裡也不要去,也不要追蹤我。”這黃毛小子寫完內容,還畫了一個吐舌頭的精怪鬼臉,紙條的落款是小珊瑚。
我一個人靜靜站在昏暗的客房,從沒有過的失落,頃刻湧上心間。
隔壁傳來女人柔糜的嬌喘,聽上去像在演戲,從聲音就能知道,是一個女人坐在一個只會躺著喘氣的肥胖房客身上,用盡淫蕩來勾起男人軟趴趴的小肉蟲。
我找了一支圓珠筆,在紙條的背面寫道:“像兔子一樣逃跑的黃毛小子,如果蘆雅和朵骨瓦遭到不測,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緬甸也有封印死靈的巫術,直到你死亡那一刻,我會切開你的脊椎,讓你看到裡面蠕動的蟲子。麥西倫酒店,我不會再住了,巴奈那群傢伙,正在追殺我。需要找我時,凌晨站在樓頂閃動手電。放心,我的槍口不會走火。”
留下這張紙條,我深深吐了一口氣,然後悄悄爬回樓頂,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有些內容,我沒在留言條上提及,但懸鴉自己也會想到,一旦與我樹敵,我還會不會再與之正面對抗。那個時候,扎密爾的人頭就會被我獵取。
隸屬於獵頭族扶持的珠寶行,會在半夜被人澆上汽油,熊熊大火燃燒起來。凡打算把黑色寶石帶到獵頭族新建立的地下市場交易的遊客,每人都要失去兩隻耳朵或者一隻眼球。直到獵頭族的寶石命脈乾枯垮掉。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綠臉男子將我放生回來,或許這就是他期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