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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筏在我手裡拖拽的速度非常快,像長繩上牽著的肉,引誘想吃到它的小動物。“快往海水裡跑,站到淹沒膝蓋的地方,我自己託小船,你們別管。”話一喊完,女人們不再像被引誘的小動物,立刻直起腰身,往海藻上跑。
鬼猴群吱吱嘎嘎的尖叫聲,已經從不遠處出來,它們的毒標在二三十米遠的地方就可以吹射。我是親眼見過那種慘烈場景的人,這種恐懼對我來說,更加強烈。小筏猶如一個巨大的桔子皮,我拖拽的時候,力道過於狠猛,致使肩頭的布條上,又溢位血漬。
小皮筏確實有些重量,從巖壁下拖到海藻層的時候,沙子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剖痕。海藻對小筏的摩擦阻力,遠遠小於沙層,因為這種植物本身就很潮溼,表面分泌有黏黏的液體,活像一條條泡酵的蚯蚓。
越過堆積在海水沿線上三米多寬的藻類,小筏終於有了漂浮的跡象。幽暗的海水,在三個女人的膝頭晃動著,彷彿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無窮無盡的大海。
“都跳上來,快。”池春和伊涼立刻抬起溼漉漉的雙腿,一屁股坐進了筏窩。蘆雅像個插在潛水的木樁般僵硬,也跟著抬起腳,往晃動的小筏上踩。
這丫頭過於緊張,重心沒有控穩,“噗通”一聲栽倒了。這下可要了命,鬼猴群已經逼近到百米的地方。跑在最前面的幾隻鬼猴停下來,翻弄我們剛才丟下的包裹,後面兩百多隻依然像瘋狗一樣,瞪著我們奔來。
它們的移動速度之所以快的驚人,就在於那種特殊的奔跑方式。這些小野人,並不拘泥於人類的奔跑模式,由於長期在雨林中生活,已經進化出很好的彈跳能力。那種跳躍式的奔跑,令人望而生畏。
蘆雅整個身子後仰,躺進海水中,嗆得站不起來。我猛的躥跳過去,一手抓她的脖子,一手攬進她兩腿之間,將她“嘩啦”一下子從海水中撈出。她拼命扭打著,亂抓的纖細手指上,指甲劃到我的臉頰,生疼的要命。
我像土匪搶了新娘後,往床上拋一樣,把蘆雅丟進皮筏中間,肩頭又傳到心窩一陣劇痛。“咳咳咳,咳咳咳”蘆雅被海水嗆的很厲害,蜷縮在伊涼和池春的大腿上,眼睛都睜不開。
這會兒可管不了那麼多,我調動背部和雙臂上的肌肉,雙腳後蹬水下的泥沙,像推一輛拋錨的汽車一樣,使足了勁兒把皮筏往深海中趕。
右翼海岸線上的雜聲,越來越清晰,我根本來不及看,生怕耽誤半秒。“吱吱嘎,吱吱嘎,咻咻嘎”亂七八糟的怪叫,沸騰著向我雙耳逼近。剛才看它們的時候,就見蹦跑最快的幾隻,用那長滿白毛的短小胳膊,舉起了長長的木杆兒,準備在靠近我們的第一時間裡,吹射出致命的毒刺。
我像一頭被點燃尾巴的大水牛,玩了命的只顧往淺水裡跑。蘆雅還在咳嗽著,伊涼攥起粉拳急切的捶拍她背後。“你快上來。”池春見海水已經淹沒到我前胸,就伸出胳膊,要拉我上去。她的袖子溼透,水柱不斷傾瀉下來。
小孩兒從我們發現鬼猴,開始奔逃後,就一刻不停的哭喊著。蘆雅現在總算緩過氣來,不再咳嗽,可卻賴喊著哭起來。我用盡雙臂上最後一絲力氣,將小筏猛的向更深的海面一推,自己隨後像海豚一樣,也跟浮游起來。
“別管小孩和蘆雅,你倆分左右划水,快。”海水又一次浸入我受傷的肩膀,泛起陣陣鑽心的劇痛。為了讓小筏向深海劃遊的更快,我充當起人肉螺旋槳。兩隻粗糙厚實的大手,死死把住筏尾,再利用自己的雙腳,撲稜著水花,加速小船的執行。
兩個女人被我喊的又驚又怕,也是不夠一切的用嬌柔的胳膊做漿划水。這個時候兒,哪怕有一隻蒼蠅,敢逆行頂撞在推進的小筏上,我都會詛咒它。
聽著身後鬼猴群噪亂的尖叫,能感覺出,它們已經堆積在離我最近的海岸上了。忽然,一根類似於長釘的木質小標,竄落到我左肩的半米位置。
我用眼角隔著亂濺的水花,一下辨別出這就是瞬間致命的毒刺,心裡咯噔一下,感覺像被人一把扯去滾燙的心臟,塞進裝滿冰塊兒的木筐裡。
現在我的位置,距離海岸該有三四十米遠,不知哪個不怕吹爆肺的小畜生,這麼狠毒,非要置我於死地。
它們雖然矮小,可仍能越過海藻,下到齊脖深的海水裡,朝我吹射。那就相當於我們之間的距離又縮短四五米。我真恨不得抄起一挺機槍,射爛它們醜惡的腦袋。
最渺小的東西,往往是剋制龐然大物的天敵。事態進展到這步天地,假如被這根小小的木刺,像蚊蟲那樣叮到一下,恐怕必將屍沉大海,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