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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浸有毒液的木刺,並沒像我想象的那樣,隔著百米遠的海水,朝我們的大船吹射,儘管鬼猴已經憤怒到了極限。
這種殺傷距離,就和文明科技的距離一樣。而且,我身後還有一把有效射程在九百米內的狙擊步槍,要是鬼猴能理解出這種意義。恐怕不會見了人就追,早該反過來逃命。
“砰。”我雖然有些昏迷,可仍能清晰的判斷出,這一聲槍響,是從我趴著的身後發出的。我扣動扳機的手,恨不得立刻摸到後腰,拔出手槍反轉過身。
如果是滄鬼這個老賊,掙脫了繩索,舉著一把長槍,悄悄站到了我們的身後,我大腦裡想的這種動作,無異於自尋死路,滄鬼會立刻把我槍斃。
理智的做法,就是停止射擊,趴著一動不動,等待身後傳出的命令。這一刻,除了岸上的鬼猴,還在不知死活的亂叫,甲板上的一切,像靜止了似的,聽不到任何聲響。
第二卷 蠻島 第七十五章 … 跳躍千年的進化
三十秒過去了,仍聽不到我預想的吆喝聲。可能對方是要等著我扭過臉去面對他,想在射殺前讓我死個明白。
我慢慢鬆開握住步槍的手,輕輕將趴著的身體翻轉,沉重的頭枕在涼硬的船舷,雙眼裡模糊的很厲害,彷彿突患了高度近視。
朦朧的影像中,能清晰的看到一個女孩站在我身後,她擺成“K”字型,端著狙擊步槍向岸上射擊。
是蘆雅,她居然在裝好狙擊子彈後,沒有任何徵兆的射擊起來。“別,別站在我後面開槍,你打不到的。”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些話,我甚至連併攏嘴巴的力氣也沒有了。
池春急忙過來,用柔軟的胳膊托起我的頭,另一隻手開始解我胸前的衣釦。用來包紮傷口的布條,本是裝在蟒皮袋子裡,可現在全丟在了沙岸。
池春生怕我昏迷過去,焦急的問:“艙裡的衛生藥品在哪?我去拿,你快告訴我?”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很槽糕,就努力試著用半昏厥的大腦回憶。
“艙大廳中央,通道,臥鋪牆上掛著。”聲音幾乎是從我的牙縫裡擠出來的。池春聽完,緩慢而急速的放下的我頭,站起身子就往大倉裡奔跑。我本想喊住她,拿上我後腰的手槍,可嘗試了幾次,都沒能張開嘴巴,她就已經火急的跑到甲板中間了。
“砰。”又是一聲狙擊步槍的響聲。蘆雅還保持射擊姿勢,猶如射擊隊員在參加比賽。此刻面對全身無力的我,她是如此的像一個倔強的孩子,絲毫不理會我剛才的勸解,繼續的開槍。
伊涼見到這種情況,也急忙蹲跑過來,撿起阿卡步槍,趴在我身邊向島岸上射擊。槍膛裡的銅色彈殼,噼裡啪啦崩到我右耳的甲板上。激烈的連發中,時不時夾雜響起一聲狙擊步槍的射擊。
迷離的眼神中,我又望到了天際上空的火燒雲。這一次,那些絳紅的雲朵,比我昨日在谷頂醒來時看到的還要濃烈。它們有的像奔騰的棗紅馬,有的像身上著火的山羊。這種感覺,使我覺得更像是躺在一條火線飛射的戰地壕溝裡。
我一直以為,伊涼和蘆雅這樣的女孩,靠運氣擊中目標的機率,要遠大於槍背上的準星。但此刻,身上的痛楚雖令我難以熬受,可胸口也多了一種暖融融的慰藉感。
自己曾奮力守護過的女子,現在終於可以像一朵鏗鏘玫瑰,在這特殊的時刻,擔負起我未完成的責任。
我這樣一個孤獨冷漠多年的男人,在最微弱的時刻,也需要一種安全感。耳旁的激烈槍聲,使我感覺自己不再孤單,有了一種可以歇息的放心。
不知過了多久,池春抱著一個帶有紅色十字的小藥匣,蹲靠在我的身體前。一把鋼製的醫用小剪刀,迅速的剪掉了那些束縛在傷口的浸滿血漬的布條。當馨涼的碘酒味道,鑽進我的鼻腔,肩頭的灼熱疼痛,也隨之有了一陣微涼的舒緩。
“不要擔心,清理乾淨傷口,就給你敷藥,這些都是藥效極好的止血粉,你千萬不能再失血。”聽完耳邊的溫軟話語,我感到天空在落雨,水滴有幾許微燙,難道火燒雲真的有溫度。女人的抽泣聲,漸漸縈繞在我耳邊。哦!原來是幾顆女人心疼的眼淚。
鬼猴群的尖叫聲,如隨夜幕降臨而遠去喧囂,慢慢息靜下來。甲板上的半箱子彈,足有兩千多頭,即使她倆的命中率是千發百中,也能將那些鬼東西全部打倒。要怪就怪它們自己不知道逃命,不加衡量的想把任何出現在島上的人類變成食物。
心理作用是巨大的。池春為我細心而專業的包紮好傷口之後,藥效雖然發揮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