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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怕就告訴我,讓我來承擔,這樣你會輕鬆些。生死對我來說已經淡薄,現在的希望就是保護好你們。”我伸手抹了抹她額頭上的汗水,她閉上眼睛,任我為她擦拭。
我又對她說:“記住,一會兒進了泥淖,如果發生危險,你要拼命的向回跑,別回頭,也別看我。你逃脫了,我才能集中全力去作戰。”
伊涼眼睛紅了,淚水掛在眼角遲遲不肯墜落,頭靠在我的胸膛上,抱著我的胳膊說:“你死了,我們都活不了,別丟下我,我是你的女人。”
我沒有想到,她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對感情理解的是那麼深刻。我用左臂抱緊她的頭,眼睛環視著四周,觀察著危險。手指抹了下她溼潤的眼角。
“伊涼,你想家了對嗎?夜裡你偷偷抱著我的背哭過。”伊涼的頭在我懷裡點了點,嗯了一聲。“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出來嗎?”伊涼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告訴她:“因為我怕,我真怕哪天回到山洞,發現你們都不見了。池春雖然是個遇難的日本女人,可自從上了島嶼,發現我們都無法離開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把她當做了家人。”
伊涼沒有說話,頭在我懷裡扭了扭,眼淚抹在我胸口上。我知道她懂,甚至能理解我話的深層含義。我拉起她的手,開始向泥淖中走,我讓伊涼站我前面走,進入我保護的視線,矮樹叢裡的動物喜歡攻擊後面人。
白天島上的蒸發量很大,泥淖雖然潮溼,但脫離了沼澤的狀態,我推著伊涼的肩膀,專走淺色的泥面,防止陷入吃人的沼潭。
膝蓋高的柔嫩植物一撮兒一撮兒的分佈著,我告訴伊涼,儘量繞開那些草叢,裡面可能盤踞著毒蛇或惡蟲。伊涼從我懷裡哭過之後,比剛才勇敢了許多。膽大心細的向前面試探著挪動。
剛才走在樹林裡的時候,我就提前削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大概兩米多長,專門用來挑開蜿蜒在樹枝上的小蛇。這會兒木棍照樣派的上用場,它能捅地面上的泥面,如果裡面是空的,我們立刻閃開了走。
伊涼的肩膀很柔軟,我扒住她的肩頭,充分感覺到她酥軟的骨頭。這樣的身體如果被蟒類纏住,會很快勒斷骨骼,窒息死亡。
我小聲的告訴伊涼:“一有危險,你要立刻轉到我身後,順著走過來的路線跑回溪邊。”伊涼點了點。
“停!”伊涼身體一抖,輕輕“啊”了一聲,也許被我嚇到,或者我捏疼了她。“你看前面是什麼?”我繼續對伊涼小聲的說。
“枯木,半截樹幹。”伊涼以為我看不清楚才問她。我說:“不是,踩上去半隻小腿就沒了,不要動。”周圍的雨林還在蒸騰著水汽,太陽這時照射的格外強烈。
伊涼看出來了,身體有點晃動。“鱷魚,一隻偽裝的鱷魚。”她用瑟瑟的聲音對我說著。
估計那隻鱷魚已經原地偽裝半天了,張大的口腔晾曬的有些泛白,鋒利的牙齒閃著沙漠枯骨的白,錯亂的露在嘴外。眼睛像乾枯的樹眼,寬大的下顎猶如白楊樹的皮包裹著。身體青灰白黑的鱗片,雜花著分佈在脊背和四肢,像古代鎧甲,一塊兒塊兒的從寬厚的頭蓋骨延伸到尾巴。
大概有一米半長,看得出是隻年輕的雄性鱷魚。我把伊涼拉到我身後,告訴她沿剛才的路線後退二十米。她立刻謹慎的執行我的命令。
我慢慢的蹲下,給鱷魚一種我沒發現陷阱的錯覺。然後解下馬靴上的鞋帶,掏出一隻匕首,牢牢固定在木棍的一端。
第一次流落荒島的時候,我和土著人學過用長矛捕殺鱷魚。現在,正要做一隻簡易的矛,捕殺這隻佈置陷阱的傢伙。
綁結實匕首之後,我回頭看了看伊涼,確定一會兒搏鬥不會傷害到她,即使我打鬥不過這個年輕的傢伙,讓伊涼逃跑也來的及。
我慢慢的挪動著,儘量用身旁的幾撮兒矮灌木和雜草遮掩。如果鱷魚看不清楚我的動作,就不會採取防範。一端帶著尖利匕首的木棍輕輕探了過去,靠近它開啟的嘴巴。
參差的尖牙內圍是蛋黃色的上顎和下顎,沒有舌頭,也看不到喉管兒。木棍必須拿穩,不能在猛力刺它之前有所碰觸,否則它會即刻關閉嘴巴,爬過來攻擊我。
太陽照射得我滿身溼透,眉毛上汗水不斷留進眼睛,我大意不得,必須竭盡全力捕殺掉它,也許它的肉夠我們四天的食物。
我像瞄準射擊一般,鋒芒的匕首對正了它的口腔,腳下發力,身體前傾,使足了肩膀的氣力,急速狠猛的刺了進去。我的雙手能感覺匕首劃開它喉眼,直捅進胃裡的滑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