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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
朴刀砍了樹枝,插在我擺好的石塊兒前面,偽裝起致命的巴特雷槍口。蘆雅她們也許還在睡覺,尚不知道甲板佈滿殺機。這群侏儒野人恩將仇報,也活該他們見識一下高科技武器和現代化殺手。
火紅的太陽,再次滾上了大森林,我趴在溼乎乎的青草上,將眼慢慢貼到狙擊鏡。這次,第一個要射殺的,便是那個陰毒的胖酋長。長長的槍管開始探尋,鏡孔中的T型準線在甲板上來回掃描。
這群侏儒野人,有的彎腰弓背,有的半蹲半坐,還有幾隻把耳朵靠在艙門上偷聽,姿勢最猥瑣的就是那隻一家五口的雄性侏儒野人。他高抬著屁股,使勁兒將右耳往鉄艙門上按,灰白大眼不斷眨動。彷彿半夜聽到隔壁叫床的男人,腦子裡翻騰著幻想。
青黑色的甲板上,埋伏的野人很講紀律,沒有胖酋長的命令,哪一隻也不會妄動。晃眼望去,更像一群雕像,一群非洲陶俑。鏡孔的T型標線,終於鎖在野人酋長身上,他竟蹲到了炮臺與艙門之間的縫隙中,除非艙內射出的子彈能自動拐彎,不然休想傷到他。
“砰。”兩千米的高峰頂端,巴特雷狙擊步槍噴出咆哮的子彈。就在胖酋長剛想張嘴說點什麼的時候,彈頭鑽進他顱頂,破壞掉了腦細胞裡面的思想。炸迸出的烏血,濺染在白色炮臺和艙門牆壁,大塊兒的黑皮粘著腦漿從垂直的壁面緩緩滑落。
“砰。”又是一槍擊射,子彈鑽進一家五口的雄性野人左耳,像烈錘猛砸進去的一顆九寸釘,將下頜與頭蓋骨戳開。花花綠綠的腦髓,渲染在艙門上,如發洩時的信手塗鴉。
數百隻侏儒野人,沉浸在捕殺獵物的刺激與興奮中,面對這種毫無來由的恐怖死亡,和鬼猴一樣也驚嚇得呆僵。“砰,砰,砰……”我儘量擊碎他們的腦袋,增大野人的恐怖心理。
巍峨的高山峰頂,山巒疊嶂,託扶著槍聲遲遲不落,可良好的稀釋噪聲。急速的彈頭,像勾魂使者的鐮刀,鋒利而無形。甲板上的大群野人並未逃跑,紛紛揹著小短弓跪拜,祈求他們心中的鬼神寬恕。
侏儒野人意識不到,自己正被萬年以後的武器狙殺。他們的肉體感官,一旦從原始的認識平臺跌落下來,只能假以鬼神論。我不予理會,繼續射殺這些磕頭如搗蒜的小野人,只要他們不迅速撤離,想活命是萬難。
我的左手食指,不停的扣動扳機,大腦傳達給它的命令是,既要致命還得毀屍。原本乾乾淨淨的甲板,像剛打過群架的菜市場,白瓜、番茄、豬肉、雞蛋摔爛一地,狼藉汙穢。足足打了半個時辰,擊倒的侏儒野人不下三百,仍不見他們有逃散意圖。
大船彷彿成了刑場,堆滿失去頭部的屍首,鮮血順著甲板邊緣的槽溝,如擰開一半的水龍頭,流出成了柱狀,傾洩進嘩嘩的溪水。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五十六章 … 峰頂的巨石雨
狙殺的越狠,侏儒野人就越虔誠,越不敢四處逃散,與我料想的結果恰恰相反。對面巖壁的下半腰,突然出現只侏儒野人,對著大船上拜跪的小弓手們亂叫,不斷用手指向我的位置。
那是侏儒野人重新按插的眼睛,從對面的峰頂偷窺到我,悄悄爬下去報信。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五百多隻侏儒野人立刻掙脫禁錮,翻臉露兇。他們嘴裡發出嘰咕嘰咕的沉悶聲,彷彿以前憤怒的嚎叫被仇恨積壓的發不出來。
我能意識到,他們要為酋長和同族報仇,更為受跨時代的文明愚弄而報仇。這群野蠻的小東西,像一大堆密密麻麻的黑甲蟲,從大船上翻滾下來,踩著作戰的木筏衝向崖壁下的石岸。狙擊步槍再想直線射擊,就得垂直向下。
抓緊時間,趁著它們尚未衝靠到山壁腳下,狙擊步槍像貪吃水窪蝌蚪的毒蛇,不斷吞咬他們的生命。侏儒野人站在木筏上的時候,身體比較集中,穿透力強大的子彈,斜著打進一隻野人的脖子,破壞掉頸椎,又鑽進身後一個野人的心臟,薄面板裡跳動的小器官立刻爆碎,阻擋不住彈頭的迸出,最後打進第三個侏儒野人的膀胱。
三隻小弓手頃刻喪命。一個腦袋掛在肩膀上,靠僅有的一點肉皮拉扯,沒掉進溪水,一個左胸翻掀起血紅的肌肉,傷口竄流汩汩烏漿,膀胱破裂的侏儒野人像被踹了一腳,立馬趴伏在木筏上,再也站不起來。
一分鐘空擋,打死五六十隻侏儒野人,其餘四百多隻奔跳上河岸,像壁虎一般簌簌朝峰頂爬來。這些揹著短弓,綁著箭矢的小東西,攀巖的速度遠大於我,他們似乎還保留著猴子的本能。
必須節約子彈,不然敵人靠近後,想透過肉搏取勝,幾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