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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就是它們的呻吟和哭泣。
蘆雅這丫頭,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不知能否像在我身邊時一樣堅強,颶風是大自然咆哮時揮打出來的手臂,破壞力驚人,原本昏暗的光線,霎時變得昏黑。
風源應該到達了我身後位置,嘴唇無法再閉緊,給吹的異常難過,如無數指頭摳進口腔,奮力向外撕扯。劇烈的空氣哄搶進我的內臟,腮幫鼓的像含著兩個饅頭,呼吸系統的動力,被颶風的破壞力凍結,窒息另我幾乎昏厥。
足足過了兩分鐘,肆虐的風力才呼嘯而過,四肢的體力在極短的時間內消耗殆盡。我跪趴在樹林中,雙手撐著地面,眼前陣陣發黑,噁心的感覺襲上心頭,股股酸水夾著灰塵和樹葉吐出。
“我在這裡啊,你在哪裡啊?”伊涼圓潤的嗓音,透著少女即將哭泣的情感,急切呼喚著我。回憶多年的流浪和廝殺,一直活在被人利用的牢籠中。伊涼對我的需要,像充滿愛的山泉,沖刷進我的五臟六腑,滋養了心,潤淨了肺。
抬起一隻手,抹了抹嘴角的黏液,抱著步槍支起身子,解開勒緊在身上的鉤繩,小跑著出現在峰頂邊沿。伊涼從模糊的雨線中見到我還活著,汪在眼裡的淚花一下抖在俏麗的臉上,合著雨點滑落進草叢,滲進堅硬的岩石。
我頭頂的小狼帽子,給颶風吹的歪扭在腦後,滿頭的長髮早給雨滴打溼。奮力搖甩掉上面的水分,重新戴包好小狼帽,對伊涼揮揮衣袖,彼此又平行跑動起來,朝生死未卜的蘆雅奔去。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七十二章 … 蕭條落淚的巖壁
兩側峰頂的邊緣,那些靠外生長著得樹木,風化破裂後離開山體的大石,都給剛剛過去的颶風襲捲進深澗。直線朝前望去,原來印象中的植被地帶,酷似坦克車輾壓撞過一般。
現在奔跑起來,障礙物減少了很多,每當出現倒折的大樹,露著慘白的木肉,斜支起無數刺刺橫檔在路前,我就飛身躍起,制空瞬間縮起的雙腳,“唰”的一聲從葉片上帶過,打掉無數水點。待到落地之後,繼續馬不停蹄的急奔。
伊涼身體柔弱嬌軟,不具備和我一樣的彈跳力和韌性,遇見類似障礙物時,我不得不停止跑動,焦急而耐心的望著她。這丫頭在橫倒的大樹面前,先是踟躕一會兒,尋找不到出路,才小心翼翼左右嘗試著爬上去,再左右試探著爬下來,和我繼續奔跑。
颶風如上帝駕馭著馬車衝過,巨大的車輪軋傷了濃密的雨線,致使雨水不再規則地直線揮發,而像神經抽搐般抖著亂甩。與伊涼奔跑到蘆雅的位置,我抬手示意對面峰頂的伊涼趴下,不要貿然過去尋找蘆雅,防止發生誤傷。
爬上一棵高大的樹木,站在靠外一點的樹冠裡面,對著蘆雅隱伏的方向鳴叫。昏黑的天氣,山風夾著飽滿的雨水,如樂團指揮家手上的小棒子,隨心血狂潮肆虐波動。我站粗獷的樹枝上,被搖曳的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好比一朵激盪的浪花。
我越叫越急,聲色淒厲哀婉,遲遲看不到對峰出現一個抱槍的小丫頭奔跑出來。假如蘆雅還活著,肯定能聽到聯絡的暗號,可我耳旁聽到的聲音裡,只有潮溼的樹木沙沙摩擦,和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滾雷。
腦中回憶著蘆雅稚嫩的聲音,此刻絲毫尋找不到回應,我焦躁的滑下大樹,隔著風雨對伊涼打手勢,讓她趴伏隱蔽,等我攀下巖壁上到對峰。
摸出幾塊池春烹飪的鯰魚肉,塞進嘴巴咀嚼細碎,吞嚥進胃裡化作動能和熱量。這麼槽糕的天氣,比平日下山要費勁兒的很,肯定消耗大量體力,不然手一鬆或身體冷的顫抖,極易墜崖碎骨。
抽出的鉤繩,在風雨中很難掄準要鉤掛的目標,巖壁上的很多樹木,被颶風的野蠻身體掃過,大多處於半折半斷的狀態,若勾拉的繩子不注意,纏甩到這些上面,後果可想而知。所以,每次甩拋鉤繩後,我都要用力拉扯幾下,試探附著物體的結實程度。
巖壁樹林裡的動物,連個影子都不見,彷彿剛給細密大網罩撈過一遍的魚塘,以前的魚頭攢動,現在只剩瀟瀟靜波。
很多爬行在樹枝上的蜥蜴、貓懶、彌猴,還有枝椏上的鳥巢,多被剛才的颶風捲下山澗,唯獨那些把巢穴鑲嵌進岩石縫隙的傢伙們,可幸災樂禍一把,繼續躲在乾燥的窩裡睡覺,任憑外面風雨大作。
下到山澗腳下的溪岸,水聲憨憨作響,厚重的溪流像無數小手,推趕著圓形的大石朝下游滾去。以前跳躍過來的石階小瀑布頂,水位上升了兩米高,再也過不得人去。
我的心臟,正如溪流中遭受衝擊的大石,因牽掛著蘆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