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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一隻冬眠的動物,睡到三個月後醒來,那時海盜早已走得無影無蹤。
但於此同時,我們的大船也會被搶走,斷了歸家的路,萬一海魔號獲得大批軍火,為了慶祝而在島上休養、打獵,逍遙上一兩個月,最終遭殃的還是我們。
“shoot…me;shoot…me;shoot…me;……”一個小姑娘躺在地上,小腹中了槍,她嘴角掛著鮮血,用盡全力薄唇才抖動一下,擠出微弱的聲音。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閃著哀憐的目光,幾個圍攏站立的海盜,邊獰笑著邊脫衣服,毫不在意這個即將死亡的小生命。
我揹著槍,眼睛始終被那幾個海盜遮擋住,我不斷朝裡觀望,身體卻被牢牢綁住,絲毫動彈不得。忽然,一張滿是烏血的臉被我看到,她竟然是蘆雅。
冰冷的黑暗中,我猛得驚醒,大口喘著粗氣,額頭的汗珠子順著鼻樑顆顆淌下。頭頂又響起微弱的山風,卻吹不透這沉悶的黑夜。這是第二次臨戰前做噩夢,我很熟悉這種恐懼,它刺激我每一粒細胞甦醒,燒沸騰我兇殘殺戮的血液。
我痴迷子彈打進人體的感覺,痴迷匕首宰割敵人咽喉的感覺,像困在枯井下因恐懼而狂吠的獵犬,用一種痛苦來麻醉另一種痛苦。
擦掉滿臉的汗水,左腕上的時針走到凌晨四點的位置,舉手扯下一把青草,塞進嘴巴狠狠咀嚼,吐出黏黏的綠漿,修補並加重面部的保護色。掏出兩塊兒鯰肉乾兒,作為早餐饕餮進胃裡,又張大嘴巴接喝了幾口岩石縫隙滾流下來的雨水,輕輕推動石條爬出去草坑。
貓著腰,蹲貼著樹林地面,奔跑回昨天的守殺位置,我必須趕在敵人射擊牽魂之前,爬上那棵大樹,只要發現一個海盜狙擊手的位置,便能順藤摸瓜,推測出敵人的陣型。
落雨已經變得和絲線一般細,有風吹過的時候,只輕輕扶動些軟草、碎葉,不再如先前強勁。蹲上茂密的大樹冠,每挪動一點,頭頂的水點便流沙般撲落下來,打在我掛滿青藤的帽沿兒和肩膀。
舉起望遠鏡,利用剛恢復的光線,搶在敵人觀察前率先觀察對方。我擺設的六個牽魂,在峰頂每一側成等腰三角型,離我最遠的兩個點,大概在一千三百米左右。
調整好狙擊姿勢,靜靜觀察起六個陷阱。敵人應該兵分兩路,緩慢推進著往大船包抄,他們也不敢妄自奔跑或動作太大,這十個海盜狙擊手,壓力也很大,需處處堤防著早先埋伏的狙擊手,更怕一顆迅猛的幽靈子彈打進他腦殼。
我不斷觀察最遠的兩個牽魂,它們仍結實的綁在樹上,尤其那簇支出松枝格外顯眼的棕櫚樹葉子,以及未纏偽裝的M25黑色槍管,足夠引誘隱藏在四周的狙擊手射擊。
突然,那個正被我仔細觀察的牽魂抖了一下,幾片棕櫚葉子彈跳而飛,順著細密的雨線,墜落下高高的松樹。那一瞬間,我已經感覺到兩千米外,大概十點半方向的一棵大樹上,閃了一顆豆粒大小的火光。
很顯然,那有一個隱蔽在樹冠裡的狙擊手,準確擊中了七百米遠的牽魂人偶面部。我急速除錯狙擊準鏡,將目標鎖定在圓形小孔裡。
一個渾身掛滿墨綠色布條傢伙,抱著長長的狙擊步槍,迅速滑下大樹,取兩點間最短的直線,奔跑向擊中的目標。他很專業,沒有繞著弧線奔跑,那樣很容易闖入敵方相鄰狙擊手的射殺範圍。
我死死盯緊這個鎖定的傢伙,知道他要向前推進,佔領牽魂替身的狙擊位置。那個海盜狙擊手異常謹慎,重心壓的格外低,身體略過茂盛的草叢或者矮灌時,更像在樹林底下快速爬行。
他在七百米的距離,第一個命中偽裝的牽魂,我能清晰的看到,對方跑動時抱在手上的武器,正是M25狙擊步槍,可想而知,這傢伙的狙擊精準度很高。我像舞臺高處的燈光師,把圓形狙鏡套在這個急速奔跑的海盜身上。只要他進入射擊範圍,停滯足夠的時間,我就可以先射殺掉一個。
這個奔跑中的傢伙很專注,沒任何多餘的動作,一門心思朝擊中的牽魂奔跑。由於射程較遠,加之樹冠會偶爾搖晃,我必須耐心和謹慎。
這個滿臉油綠的傢伙,拱著臃腫的身體,抱著武器剛跑到擺放牽魂的大松樹下,便立刻臥倒。他酷似一隻抬眼的青蛙,舉起望遠鏡,朝四周的樹木觀察,小心著勾魂使者的鐮刀,害怕名字被雕刻在死亡簿上。
T型準線在他頭頂前面晃動,中間夾雜幾根細長的青草,我心中默默禱告,掛在扳機上的手指開始發力。
就在這個傢伙左右揮動的望遠鏡,突然和我的狙擊槍管兒對焦定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