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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接著便仰靠揹包,完全癱軟下來,咧著大嘴哎嗨緩息。
我抬起望遠鏡,了看身後有無異常,茫茫的淡黃沙地,存不下一窪積水,視覺上感到大地只打溼了一層薄薄的壤皮,回望遙遙前路,疙疙瘩瘩的地表上,零星幾抹頑強的綠生命,正在微拂的涼風中瑟抖。
“杜莫,撕掉身上的樹枝,更換包裡的沙漠迷彩裝。”四腳朝天的杜莫,累得像只仰殼烏龜,懶懶嗯了一聲才費力翻過身,伸進胳膊去找更換的衣服。
“追馬先生,咱們多休息一會兒吧,我實在跑不動了。”杜莫嘟囔了一句並未看我。我把兩人身上拆下的樹枝埋進沙地,更換好荒漠迷彩之後,也靠著揹包仰躺下來。
向前奔走的同時,卻也是在逃躲敵人,所以,我倆不能一味狂奔,必須每推進一定距離後及時積攢體力,防止遇到特殊情況時,體能處於低峰。
“唉!難受阿!”杜莫休息了十多分鐘,才緩過氣息似的長舒一口氣說。“真羨慕那些飛行員,坐在機艙裡腿不動,一會兒便在高高的藍天上掠過千里。”說完,杜莫仰望天空的眼神漾起神往。
“哼!”我冷而短促地應了一聲,知道這傢伙又恢復了體力。“追馬先生,您開過飛機沒有?”杜莫忽地坐起,一臉興奮地問到。
“沒有。”冷冷回答了杜莫,我又拿起望遠鏡,瞭望空曠的四方。“今晚得在荒漠過夜了,咱們偏離了去索亞的方向,錯過補給跑到這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荒漠,真是糟糕透了。”
杜莫像一隻洩氣的皮球,又懶洋洋地躺了回去,兩條肥胳膊枕住黑圓的大腦袋。“至少你還活著。別想那些沒用的,你是心態問題。”我跪在沙地上,開始背挎繫好封口的行李。
“怎麼!這麼快又走阿!”杜莫不樂意地驚詫到。“再跑十五公里,咱們就可緩步前進,難道等傑森約迪的飛機趕來接載!”我起身彎腰,掂了掂身上的裝備,便開始自顧小跑起來。
“哎!等等我……”杜莫一骨碌爬起,抱起揹包在後面搖搖晃晃地追來。我倆又奔跑了數里,杜莫累得氣喘吁吁,既便如此,還是壓抑不住他攀談的慾望。
“早知道穿越荒漠,我就把留在小潛艇上的Walkman帶來,塞上耳機聽幾首打擊樂,沒準比追馬先生跑得還快。那可是我在南非時,從夜市地攤兒上買的,質量可好呢!當時花去我三十五蘭特。”杜莫笑露著白牙,邊跑邊咧著嘴巴說得起勁兒。
“別吹牛,途徑公海的渡輪上,好多富有的乘客,你指不定在哪個小孩兒手裡搶的。”我懷抱狙擊步槍,披在身上的黃色偽裝網,碎布條迎風飄抖,聽到杜莫又要扯個話題攀談,便打斷了他。
這傢伙倒不介意給我揭穿,只要我肯陪他說話,他的興致會像泉水湧現不斷。
“嘿嘿嘿,追馬先生瞧您說的,我那次可糗大了呢!剛加入海盜時,我被分在海魔號上,劫持的第一艘客輪非常豪華,那些有錢人戴的名錶、項鍊、還有戒指等等,直晃得我眼睛睜不開。我們用槍指著他們大聲講英文,把值錢的手勢和物品都掏出來,放到地板中間去,不然踢下海去喂鯊魚。”
杜莫說到這裡,黑亮的嘴唇唾沫直飛,表情和手指也象形地比劃。“你搶了個Walkman對吧?”我不以為意地說。
他縮了縮脖子,笑得有些靦腆。“當時,其餘的海盜都去另一間艙室打劫,留下我和另一個持槍的海盜看守地上的財物和乘客。我看到一個體面的亞洲小男孩,約摸十五六歲,耳朵正好塞了一對黑色耳機,哆哆嗦嗦往他爸爸身後躲,便嚇唬他說,把兜裡的好東西拋過來,不然打死你爸爸。”
聽杜莫繪聲繪色地說到這兒,我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傢伙雖然一路總愛囉嗦,但有時表現出的滑稽,卻也給我沉重的心情平添生趣兒。
杜莫見我被他逗笑,忙頓了頓接著說:“他爸爸急忙拉過兒子,從小孩口袋拽出Walkman,向我一邊討好地鞠躬微笑,一邊小心拋投過來。”
我嘴角兒一彎,並沒有做聲,杜莫這種非洲村落長大的窮小子,一定很陶醉這種感覺。
“我的天啊,以前哪有過這種待遇,記得小時候,都是眼饞盯著別人手裡的好東西看,卻被人家惡狠狠吐一口吐沫罵滾蛋。”杜莫得意洋洋,粗黑的眉毛朝上挑動一下。
“那小東西太精美了,握在手裡薄而晶亮,背面還有幾個彩色小閃燈,實在令我愛不釋手,我打小就想擁有一個袖珍的收音機,所以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同夥。那個粗壯的傢伙,猥瑣地笑看著我,並對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