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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的確是渡輪乘務員的領班。”胖海盜的恐懼,大過膝蓋碎骨帶來的疼痛,他一把撕扯去遮臉的迷彩頭套,仰起脖子乞求杜莫。
“哈哈,真得是你啊,我還以為海盜呢!嚇死我了。怎麼?人家不賣孩子你就急眼了,扮成海盜動搶?這種玩笑確實很好玩,來來來,咱倆接著玩!”
杜莫一邊說著,一邊從右腳靴子掏出那捲綠歐元。“Look!面值100的真鈔,一張就可兌換五十萬先令。現在,我也跟你公平交易。”
黑胖胡茬的下巴,啪一下給杜莫右手捏住,食指與拇指用力一擠,一卷綠歐元便塞進他嘴巴。“咬緊嘍!你能買別人的骨肉,我就可以買你的骨肉,你若敢發出半點嚎嚷,看見沒?一刀剜下你喉結。”
面如死灰的黑胖胡茬,那張嘴巴半開的臉孔,活像被恐懼僵塑的蠟像,杜莫幾乎把他嚇呆傻了。“握住,再握緊一些!”杜莫嘿嘿笑著,細聲細語地吆喝他,對方迫於無耐,右手只得握緊遞來的鋒利匕首。
“若是扛不住疼,你就使勁咬歐元,比止痛片還管用。“杜莫歪笑著嘴角,一臉無辜地望著黑胖胡茬,並捏了捏他握在刀刃上的拳頭,生怕攥的不夠緊。
“嗯嗚嗚嗚,嗯嗚嗚嗚……”黑胖胡茬咧著寬厚的嘴巴,隨抽泣伸縮的眼角,淌出汩汩眼淚。臥在他拳芯裡刀刃,好比一柄波動杆,令其整條胳膊劇烈哆嗦,直到傳遍全身。
“啊嗚嗚嗚,啊嗚嗚嗚……”這傢伙怕的像個孩子,恐懼如咒語一般,使他從先前的跋扈、貪婪、邪惡中返童。哭聲裡除了害怕,更多了乞求憐憫,他也嚐到了絕望的滋味兒,但看上去,遠比那個賣掉女兒換飯吃的黑人脆弱。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數一二三,匕首會嗖一下挑起,你的四根手指,也會隨著一股鮮血飛起半空,之後滾落到地板上。不過,你不能撿走,它們屬於我,我已經支付你了,公平交易,對吧?”
杜莫的描述,猶如一隻無形大腳,在陷進恐懼泥潭的黑胖胡茬頭頂又重重踩一下,這傢伙哭得更厲害,奪眶而出的眼淚,好比奔流的溪水。
“一,二,三!”杜莫話音剛落,臥住刀柄的右手便要如閃電般斜挑上去。“啊哈!嗚嗚嗚,嗚嗚嗚……”屁股攤在地板上的黑胖胡茬,隨著猛然襲來的驚悚,竟然彈起了一下,褲襠底下霎時滲出大片濃黃液體。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杜莫笑得直拍大腿,他並未割斷黑胖胡茬的四指,精神上的施虐令他難言酣暢。
“唉!你也是人,以後別做泯滅人性的事兒,不希望自己被如此對待,就別以此去對待別人。現在,給你個活命的機會,若你敢有半句雌黃,我生切你舌頭。”
杜莫惡狠地說完最後一句,將鋒利的刀尖貼上他眉心,順著此人鼻樑緩緩滑落,停在他嘴巴一側,只等他耍滑頭時,瞬間斜扎進腮幫挖舌。
“我我我,我說,我說,你問吧,我什麼都說。”這傢伙越來越虛弱,破碎的膝蓋溢位大片鮮血,被嚇出的尿液稀釋衝遠,在地板上延伸開來。
杜莫將我的質疑一一詢問,黑胖胡茬說,第一次停泊是想找些飢餓難民,倒賣他們的孩子撈些油水;第二次停泊是收到基斯馬尤港的航海訊息,說那裡發生了激烈交火。
“為什麼交火?”聽到這裡,我不禁一驚,忙逼問到。黑胖胡茬知道我和杜莫一夥兒,並且比杜莫更能決定他的生死,忙打起精神,畢恭畢敬地說。
“迪沃…夯特擁有精良武裝,佔據著下朱巴州一帶,前些日子,索馬利亞水兵劫了他們一批海上來的物質。夯特一氣之下,絞殺了十餘名海盜,並把屍體掛在碼頭的桅杆上示憤。結果……”
“結果怎麼樣?杜莫粗聲問到,不容他有思考餘地。黑胖胡茬縮了縮脖子,他已失血太多,開始打起冷戰。
“結果,索馬利亞水兵率領眾海盜打到岸邊,那些抗在肩膀上的火箭筒,像蜻蜓似的亂飛,炸燬了許多船隻。這艘渡輪雖然破舊,終端收益卻屬於夯特,所以,所以我們暫時不敢靠近,不然……”
“不然火箭炸爛你的蛋蛋是不是?杜莫好笑的搶白。“啊,這個,是的是的。”黑胖胡茬急忙承認,希望討好杜莫活命。
杜莫望了我一眼,我對他點點頭,這個肥壯的科多獸,一把抄起黑胖胡茬的下巴,將手槍塞進他嘴裡。“乓”槍聲炸響,子彈從黑胖胡茬滿是贅肉的脖頸爆出,直線竄向大開的艙門,隨即傳來叮一聲脆響,估計撞到了金屬鎖栓。
“收繳地上的步槍,我去找艘小船,天黑之前,咱們劃到科亞馬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