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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抱怨的杜莫不知道,滄鬼榨取海魔號上的大量財富,卻被我深藏在了荒島巖壁。這些黑色財富,只有我一人知道,只要我不死,它們就屬於我。
所以,我必須活著,別說杜莫想積累些錢財,住進城市酒店過富足人生,我同樣要依靠這比財富,拓殖自己的意志。
上帝把任何一筆財富都注入危險,海盜被剝削的寶藏雖只有我一人知曉,但那些財富目前還未真正屬於我。路途上兇險難料,傳說中的幾名殺手必然與我交鋒,和杜莫一樣,我得先保住性命,才是一切一切的前提。
狙擊鏡孔中,那隻綠色的大甲蟲正在笨重地爬坡,杜莫拉動了槍栓,只等我擊中駕駛員後,他能及時斃掉露頭的機槍手。
那幾個小女孩好像看到了巡邏車,宛如一群受驚的麻雀,呼啦一下蹬起枯槁的小身板兒,拼了命往坡頂跑,意圖鑽進茂盛的植被逃命。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幾條白亮的火線,從綠皮裝甲車竄出,順著翠色的山坡斜面,像俯飛的驚燕,猛奔向那幾個如小黑蛾蟲般的黑人少女。
嘰裡烏啦的尖叫,從東側山坡傳來,聽得人耳膜震盪直扎心尖,這群飢餓的孩子嚇壞了。坡下的裝甲車,很快停止了射擊,那個探出腦袋的黑人機槍手,忽然從底下穿了上來,站在車頂哇啦哇啦地又笑又跳。
“那傢伙在做什麼?”我眼睛依舊貼緊在狙擊鏡孔,心裡不解地問杜莫。“他發現那些盡是女孩,正興奮地呼喊隊友加速,想追上山坡去捉人。”
杜莫說的有點不情願,他畢竟不是順風耳,聽不到站在遠處車頂上的目標到底叫喊什麼,也只能大致猜測一番,算是對我的回答。
“嗖”一顆幾乎與熾熱空氣擦出火苗的子彈,從灌木叢底下竄出,順著綠色斜坡,居高臨下地衝去,長而筆直的彈道咚一聲響,綠皮裝甲車前望的擋風玻璃上,霎時冒出一個雪晶狀的圓孔。
裡面一個模糊的人影,劇烈抖動一抽便趴伏下去,噴塗在整扇玻璃上的猩紅鮮血,開始蠕蠕滑動,流出醒目的紅線。
“當”。間隔不到兩秒,那個站在裝甲車頂子上手舞足蹈的乾瘦黑人,被另一條熾烈的白線穿過脖頸,杆兒瘦的身體後翻下車。頃刻間,兩名軍閥士兵喪命。
這輛輪式裝甲車,頓時拋錨在草地上,一動不再動。“追馬先生,裡面會不會還有活口?咱們得過去勘驗車廂。”杜莫一臉悅色地說。
我知道他喜歡做類似的事情,但這次必須檢查那輛輪式裝甲車,遺漏任何一個活口,驚知了附近區域的武裝人員,他們必然從四面八方趕來,竭力包夾我和杜莫。
杜莫正要提槍起身,我急忙阻止了他,同時射出四條熾烈的火線,擊中輪式裝甲車一側四個軲轆。那隻趴在草地上的鐵甲蟲,頃刻矮斜了身子,更加狼狽不堪。
“嘿嘿!好,再想駕車奔逃肯定跑偏!”杜莫的興致越來越濃。“我掩護,你順著左邊綠灌林溜下去,確保裡面沒有蠕動的心臟。”
杜莫聽完我的命令,酷似一隻狡兔,嗖地提槍起身,貓腰一溜小跑,躲躲掩掩地朝目標奔去。燥熱的赤道太陽,烘烤著整片草地,汗珠從我的前額不斷滴滑,整個汗淋淋的脊背像烤肉一般,重新抹了層油繼續燒烤。
杜莫很快奔近那輛傾斜的裝甲車,他匍匐在車附近的青草裡,宛如一條黝黑肥碩的蜥蜴,小心翼翼地往癟車胎跟前爬。“嗖,嗖嗖!”我又發射了三顆子彈,裝甲車前望的兩面擋風玻璃,各自呈現出兩個雪白的小洞。
看到我的掩護,趴在地上的杜莫奮然蹲起,貓腰繞到了車後。我靜靜掃描著這隻鐵甲蟲,提防任何可能跳出來反擊的存活者。
杜莫一個箭步攀上裝甲車頂,握在右手的一顆手雷,哐噹一聲砸進了機槍手的天窗。這個肥壯的科多獸,此刻像一隻伏在巨獸身上的犀鳥,四肢吃力扒緊車身,隨著一聲轟響,鐵甲蟲劇烈搖晃了幾下便不再動。
這樣一來,車內除了鮮血和碎肉,再也不會有生命了。裝甲車的天窗像煙筒一樣,呼呼燃升起白煙。杜莫不等煙消,拽過背在身後的阿卡步槍,斜捅進槍頭啪啦掃射幾下,才晃著黑圓的大腦袋往車內探頭,結果被嗆得狂縮脖子直咳嗽。
“當!”杜莫正跪在車頂,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一顆呼嘯而致的子彈,撞上他頭前的金屬蓋子,崩出無數細碎金星。黑亮圓臉瞬間慘白的杜莫,忙睜大驚恐的眼睛望向我。
我急忙打出手勢,指了指天空,他這才恍悟,急忙蓋住了裝甲車天窗蓋子,一邊乾咳著一邊順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