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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找個坡度平緩的位置,把小船倒扣過來乘涼,休息到天黑後,再划著它登陸索馬利亞。”見大船消失在視野裡,杜莫這時才輕鬆地說話。
這幾座小島,猶如長滿綠毛的小刺蝟,駱駝刺樹下倒有些陰涼,但我和杜莫,畢竟血肉之軀,不想給扎的遍體鱗傷。所以,斜支起小船製造人工綠蔭也是最可行的辦法。
我倆用繩子拽上小船,再前後一起使勁兒,將船體反扣過來。杜莫爬到高處,砍了幾根樹杆和一些樹枝扔下,撐起小船後,一抹綠蔭便出現在島腳稍微平整的岩石上。
杜莫也懂得偽裝,他將那些細小的樹枝綁在船底,我們又從木箱拿出叢林迷彩服換上。剩下的時間,便躺著喝水吃肉乾,只等天色完全黑下來。
“追馬先生,那艘渡輪估計要在海上擱置到第二天早晨了,咱們划著小船上岸後,找不到通往朱巴河畔的捷徑,這可要耽誤行程了。”
杜莫翹著胖胖的二郎腿,嘴裡咀嚼著一隻半紅半青芒果,對著扣在臉頰上方的船體說。我耳膜鼓盪了幾下,杜莫也意識到,他說話音量被扣著的木船擴大多倍,忙不好意思的嚥下一口水果,怔住不動了。我聳了聳耳朵,雙手依舊墊在後腦與岩石之間,咬著一根細小的草莖思考問題。過了片刻,我沉重地對杜莫說:“沒有捷徑就繞跑出捷徑。”
“砰”杜莫的黑亮腦門兒,重重磕在倒扣的船弦上,他被我的話驚得坐起,一邊咧著嘴揉額頭,一邊睜大凸鼓的眼珠看我。
“追馬先生,您是說咱們避開基斯馬尤港,繞跑到朱巴河畔。”我斜了杜莫一眼,把咬在嘴角左邊的小草莖換到右邊。
杜莫見我一臉無謂,更是焦急地說:“您要知道,這麼做風險很大,不比在亞熱帶的公路上長跑,即使衝出朱巴州的軍閥聯盟,這種熔爐一般的天氣,也會把咱們烤焦。”
我停止了咬動草莖的嘴巴,思考杜莫的擔心,他的話不無道理。渡輪上的黑胖胡茬,說過夯特擁有精良武裝,要在這群持槍份子佔據的領地穿越,確實有點難度。
更令我擔心的一點,是繞跑路線上有很多荒漠帶,萬一需要戰略縱深時,不得不躲避進去,變成白骨的可能性很大。
“若不如此,咱們只得划船趕往火箭彈亂竄的基斯馬尤港,到時候,你最好有頂鋼盔,坐在上面保護自己的蛋蛋。”我故作無耐的說。
“噢!這個……”杜莫撓著額頭略顯紅腫的包,頓時陷入左右為難的神情。“依我看,咱們放棄走水路,從這座島直線穿向布阿萊。”
我又斜瞄了杜莫一眼,語氣冷淡地問:“更換任務路線?你就不怕錯過目標?”杜莫後怕地想了想,吸足一口氣挺高胸膛說:“得了吧,傑森約迪那個混球,自己躲在海魔號上抱香妞喝美酒,讓咱倆撲到這火盆一般的非洲大草原、大荒漠上跑馬拉松,他是每年給我們分不少錢,但我們也得有命消受不是!”杜莫說完,氣鼓鼓地躺了回去,繼續吃起他手裡的半塊兒芒果。
聽完杜莫的話,我紋絲不動的嘴角底層泛起笑意。他漸漸明白了人生,對生活有了正確嚮往,命比金錢重要的覺悟,漸漸融化在他心裡。
我希望他繼續放大這種高貴的意識,直到把所以善良人的性命看的勝過金錢,把蘆雅、伊涼等人的生命看的勝過傑森約迪的指令。
“那好,咱們直線奔進布阿萊。”我爽朗的答應杜莫,而他卻縮緊眉頭,一臉質疑地瞅了瞅我。“有話就說。”我依然注視著上方的木船,但眼角的餘光已捕捉到杜莫臉上細微的變化。
他頓了頓,低眉凝思了片刻,才猶猶豫豫地問:“您一定很想念海魔號上的幾個女人吧?”杜莫話一脫口,黑色面頰上的肌肉,難以自控地抽跳了兩下。
“有”我心中一凜,隨即冰冷淡然的回答。“啊呼”杜莫長長吐了口氣,彷彿我本該激動不已或者大發雷霆,最終卻選擇了泰然處之。
“您就不想讓傑森約迪先釋放一個出嗎?”杜莫的話,雖然說的平緩柔和,而我內心,卻像給無數饑民搶饃的雙手撕扯。
我丹田偷偷運轉,透過看不出表象的深呼吸,剋制著面部表情,臉上依舊冷漠淡然。
“想”,我語氣輕鬆地回了杜莫,他進步一試探著問:“那我下次見到任務傳承者時,該如何對他提出要求呢!總不能說您害了相思病,半夜時常叫喊她們,若不送個姑娘過來,定會影響任務的執行。”
杜莫越說我心內越是澎湃,這傢伙的睿智思維,絕非一般海盜強兵能夠匹及。
開始,我還以為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