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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車,左側四個軲轆全部爆胎,歪歪扭扭跑偏數十米,才拋錨在荒漠上。
隊伍首位的裝甲車駕駛員,已經從前望窗看到四條呼嘯熾烈的火線,他雖然看不到我的具體位置,但卻判斷出大概方向,所以往左猛打前輪,載著機槍手疾馳過來。
“嗖嗖嗖,嗖嗖嗖……”無數機槍彈頭,宛如跳躍在昏暗中的蠟燭火苗,電光閃耀般撲竄而來,道道火線甚至兇猛。但我知道,他們在估摸著目標的位置亂射,透過這種混亂攻擊,壓制伏擊者的火力,以此方式強行逼近。
前面三四十米的沙地上,鑽進沙地的彈頭崩得顆粒直飛,狙擊鏡孔中,衝在最前面的鐵甲蟲,像點燃的長芯炮竹,噴著細碎火星左右搖擺。
他們在干擾狙擊步槍的對焦鎖定,裡面的黑人駕駛員,一定像衝奪彎道的賽車手,玩兒命打撥著方向盤。
昏暗的陰雨中,五輛輪式裝甲車,宛如游龍擺尾巴,晃著S型調整方向,快速與我保持正直,防止我擊爆後面戰車的軲轆。
我保持平穩呼吸,T型準線開始對準首車的前望窗,捕捉裡面機械甲蟲的心臟。“砰”右手再次勾動了扳機,一顆飛出槍管的子彈拔地斜竄,彈線時明時暗地閃爍,猶如死神的食指,剎那戳進裝甲車的前望視窗。
領跑的裝甲車時速極快,駕駛員的死亡導致前輪橫擰,險些屁股拱翹掀飛倒扣。車身猛偏到一旁的同時,躲藏其後的第二輛裝甲車頃刻閃現。
“砰,砰,砰,砰”利用車隊減速的瞬間,我快速激發四顆子彈,爆掉第二輛裝甲車一側的輪胎軲轆。那些車頂上的機槍手,更加瘋狂地朝火線襲來的方向還擊。
“咻咻,咻咻咻,噗噗噗……”轉眼之間,更為密集的亮點,宛如濺射過來的灼熱岩漿,把臥坑前面的沙地擊打得飛沙走,即使潮溼的顆粒,也不免炸爆成淡淡沙霧。
我連忙壓力頭部,防止給敵人誤打誤撞的子彈命中。淅淅瀝瀝的雨點,落得紛繁錯雜,彷彿密集的子彈為其注入動力。
我必須儘快壓制住他們,敵人分明採用了輪番戰術,他們雖然不斷損失車輛,但只要保證有一輛衝到最前沿,進入機槍覆蓋式掃射的攻擊範圍,狙擊手便會給打成馬蜂窩。
杜莫那邊始終沒有動靜,他的狙擊步槍有效射程在一千米以下,一時無法與我配合著八字伏擊隊形,擊爆裝甲車另一側的輪胎。
歪斜在沙地上的裝甲車,行進不得半步,上面的機槍手卻朝我的方向狠命掃射,以便掩護剩餘的三輛裝甲車,繼續搏命般向我逼近。
現在,我真有點恨這些傢伙,他們激射的子彈,把無數沙粒爆蹦到我身上,偶爾一粒稍大點的顆粒,撞在耳朵或面頰上,也會疼得人心尖抽搐。
頂著臥坑前亂蹦的沙塵,我再次擺動槍管兒,將狙擊鏡孔對焦在第三輛首當其衝的裝甲車正面。
T型準線在戰車黝昏的前望窗正面追索了一下,校正打擊的提前量後,巴特雷槍膛砰的一聲悶響,那扇小玻璃窗中央,霎時冒出一個白色小洞眼兒,黑乎乎的黏液隨即濺染上玻璃背面。
第三輛飛馳的輪式裝甲車,也急速打了偏向,橫甩到一旁的沙坑,虛弱地起伏了幾下便一動不動,裡面的駕駛員,胸腔應該被強勁有力的狙擊彈頭震碎了內臟。
瞄準鏡孔上的刻度顯示,最後兩輛裝甲車已經逼近到一千三百米的距離,車頂機槍手掃射出的子彈群,像舞臺頂棚的無數小燈光,包圍著我趴伏的沙坑慢慢減縮,再過一分多鐘,對方對準我射出的密集子彈,會像抓一把麥粒揚撒在我身上那樣,八九不離十將我擊中。
眼睛依舊貼緊在狙擊鏡孔上,右手急速拆下彈夾,更換提前擺放在一旁的飽滿彈夾。“咔嚓”一聲脆響結束,我再次對焦為首的前衝裝甲車,裡面的駕駛員已經把身子矮得很低,我無法再從平坦趴伏的位置仰角射中他。
因為,彼此的距離拉得越近,趴臥射擊越不容易打進視窗。裡面的駕駛員開始直線衝刺,以此保護兩側的軲轆。“砰砰,砰砰砰……”我連扣扳機,數條火線如燒紅的電纜列車,直線延伸向裝甲車的底部。
目標的兩隻前輪軲轆,頓時哧哧撒氣,只見車前身越跑越趴低,並伴隨劇烈震盪,速度頓時削減下來。失控的擺動使兩側的軲轆再次暴露,“砰,砰,砰”我又點射出三顆子彈,爆破了其餘輪胎,這輛裝甲車像螺旋槳中彈的飛機,在慣性的作用下偏甩到一側,也被裡面的駕駛員剎停在了荒漠中。
最後一輛裝甲車已經衝的很近,零星幾顆鳴聲刺耳的灼熱彈頭,已能從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