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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刻提醒自己,這次任務的最終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救人,奪回女人們的生命。所以,我必須低調到極限,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戰鬥,直奔主題。
五年前,本以為掙脫出煉獄,但命運戲劇X的捉弄,使荒島成為我重回煉獄的開始。
工廠的地面,多由碎磚和碎石鋪墊,對他們來講,只要雨後地面不太泥濘,任何影響不到利潤的東西,都無關緊要。長在這裡面的野草,既躲避了牛羊野兔的啃噬,又無鐮刀削割,卻受到腐蝕。
我像只警惕的蜥蜴,潛伏到化學罐的底下,撿起一根細長的木條,輕輕撥開半黃半青的雜草,窺視四周有無人的腳掌在走動。
刺鼻的化酸腥騷味兒,嗆得我眼睛沙痛,喉結生火。地面上的野草,與丘陵上生長著的差色嚴重,難怪這裡被稱作“閻羅工廠”,只會呼吸卻不能呻吟的植物尚且如此,更何況有生命的肉體。
爬了大概十分鐘,遭遇一堵紅磚壘成的矮牆,牆體不高,大概一米半高,卻擋住爬行的去路。想一躍而過很輕鬆,但暴露自己的風險很大,只好抽出左肩鋒利的匕首,像兔子打洞似的,從牆根下掏窟窿。正如很多野兔,咬不斷竹竿編成的籬笆,多采取此種方式,偷吃到裡面的青菜。
掏挖了三十分鐘,終於刨出一個汽油罐粗的牆洞,由於野草茂盛,我還得先用竹竿撩撥出視野,仔細觀察牆內的情況。
右側有一個儲水池,高出地面半米,臺沿很寬,可站在上面提水。池水的三分之二,被厚重的水泥板蓋住,藉以阻擋落葉、風沙之類,不易吹入汙染。一根腐朽發黑的木杆頂端,掛盞殘破的夜照燈,由於年久失修,杆體有些傾斜,彷彿正探頭朝水中照鏡。
再遠一些,有七八間低矮的小房子,天氣異常炎熱,每扇窗子大敞,上面的玻璃破碎後,被沾滿油膩的報紙糊上去代替。小房子的距離,超出我耳朵的聽覺範圍,為了謹慎,我暫時假設裡面有人。
左側的磚石地面,依舊生著枯黃野草,像打過除草劑似的,半死不死的支楞著。這會兒,在毒辣陽光的照射下,更顯的慘淡不堪,奄奄一絲。
廠地中央,胡亂生長著幾棵大樹,距離我的位置較遠。工廠雖然破舊,但從賣冰女孩口中得知,他們多是心胸險惡之人,照此推斷,在某個地方裝上電子眼,或者放些大型捕獸夾,故意收拾一些樑上君子,倒不失為一件樂事兒。所以,他們可能會在這方面投資。
這種放任式的故意傷害,只要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然會被拿來當作娛樂消遣。人心的險惡,到底惡到何等地步,我早已用血和生命體會過,提防之心也便多了起來。
陽光很明亮,也很公平,它的照射,同樣令我汗流浹背,直到中午時分,估計那些傢伙開始喝花酒,我才抬起掛滿汗水的臉,利用雙臂肘關節,朝水池子匍匐過去。
第三卷 熱島 第二百一十三章 … 枯燈杆下的肉池
等爬到池子附件,霎時聽到小房子傳來嘈雜的嬉鬧聲,幾個語氣粗獷的男人,也不知道怎麼弄了一下,刺激的屋內發出一聲踩狗尾巴似的尖叫。
這噪聲充滿了矯柔造作,當女人淪落到最底層,成為慾望工具,總以類似的聲調苟且活命。
熱浪像無形的火,翻滾燃燒在地表,溼透的臉頰,低埋在草叢時,被劃得格外刺癢。我很清楚,汙染的空氣,正腐蝕面部擴張的毛孔。
靠近水池後,背部貼緊乾裂的水泥池壁,將身子蜷縮到最小形態。五十米開外,有段鐵絲網的犄角處,擰固著一根黑乎乎的小木棒,我懷疑那是電子眼,因為沒望遠鏡,看不清到底是不是,想繼續走,卻忌諱打草驚蛇,內心很矛盾。
我僅有一把匕首,遠端對付這些有槍的傢伙,危險係數相當高,壞人總是走運,這也有代價,一旦他們背運,搭上的便是性命。我肩負責任,不可意氣用事,他們若射殺掉我,也就等於射殺了整艘海盜船上的女人。
思索對策之際,屋內又傳出陣陣淫笑,將人得意忘形的醜態彰顯到極致。嘈雜聲中,我模糊聽到些法語。由於模里西斯僅是任務的跳板,杜莫沒有告訴我有關風土人情,我甚至連當地使用哪些語言都不清楚。
“吱紐,咚,咣噹……”一陣醒目的躁動傳來,小房子裡面有人開門走出,透過響聲的音色,此人手裡像拿了只搪瓷臉盆。沒等多想,我快速起身,像條蛇似的,爬上水池沿臺,小心到不能再小心,沉浸到水池裡面。
短短几秒中,心臟緊張的幾乎爆裂,因為,動作慢一點就會給人看到,一聲大喊會引來無數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