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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牛肉,被我以最快的速度吃光。
“來,你也喝一口茶水,待會兒把你綁起來,可能很長時間才有人解救。”說著,將剩有水渣的茶壺遞過去。粗魯惡漢的眼神立刻放亮,他欣然接過,並揚起脖子猛喝,彷彿要證明自己不嫌棄我的口水,以此加重保命的籌碼。
壺嘴兒就像風…騷女人的乳頭,被他咗得滋滋響,對方的喉結,在脖皮裡上下竄動。我默默注視,右手忽地一抹左肩頭,“嗖”,鋒利的匕首,如同毒蠍的尾巴,電光般橫掃而出,粗魯惡漢的肥短脖子,立刻顯出深深割痕,溢湧的血液,開始如條紅線圈,隨即爆發似的,噴塗在酒桌上的白瓷空盤。
大腦袋像千斤重砣,把粗魯惡漢上半身拖趴在桌子上,他劇烈抽搐,血液彙整合柱,沿桌板斜面流滑,滾落到潮溼的地上。
“霸佔上帝子民的膏脂,最終用血償還,清洗乾淨你的靈魂,讓它升飛進天堂,去親吻上帝的公正與仁慈。”我冷冷禱唸。
“咳,咳咳,咳咳咳……”粗魯惡漢的脖頸,被割斷大半,他試圖抽縮手掌,捂住割斷的喉管止血,可身體像出故障的機器,神經接收到的指令,只會使肌肉哆嗦的更厲害。
廠內汙染的空氣,如傾巢出動的細菌,從氣管兒殘斷處成群結隊地灌輸進去。垂死的傢伙,彷彿聽懂我的話語,急促的呼吸漸漸削弱,睜大的眼睛緩緩閉合。
女孩再次被嚇到,但她急速捂住自己的嘴巴,失聲尖叫才變成一陣空響,猶如突哈一口氣息,只給人急促的感覺,毫無刺耳噪音。
沾染腥血的匕首,在粗魯惡漢肥厚的背上抹了抹,重新還原到左肩位置。即使女孩不揭穿,我也能察覺到,這種市井惡棍,自作聰明的小伎倆,比起曾經抓審的跨洲際間諜,蹬不得大雅之堂。
踢開四具死屍,扒下其中最小身材的衣服,丟給遍體鱗傷的赤裸女孩。她面容清秀,朱唇皓齒格外動人,從五官的輪廓與胴體色澤,很像白種人與黃種人混生。
“自己扒一雙最合適的靴子,牢牢勒緊在腳上。”一邊捆綁打昏的風…騷女人,一邊叮囑那個被強暴的女孩。
等救出杜莫,我們必須沿丘陵逃跑,而且,長滿野草的工廠地面,到處丟棄著沾染原油的碎鐵絲及三角狀白鐵片。萬一女孩扎傷腳掌走不了路,會增添麻煩。
女孩是當地人,從丘陵種植菸草時,被幾個惡棍搶奪進工廠淫樂。她的父母年老體衰,明知女兒在此,卻無能為力。可是,女孩並未放棄,沒在淫威下蛻化成奴才,她堅信自己的靈魂長滿潔白的羽毛。所以,我能夠幫助她逃出魔爪。
賽爾魔並非惡漢所說,虛弱的像一個老頭兒,賣冰女孩說過,工廠裡有個恐怖傢伙,能一腳踢破水牛肚皮,應該就指此人。
眼前這個女孩,約摸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竟也鄭重的勸我,不要招惹到那個賽爾魔。她根據本地傳聞,對我講述很多。
廢舊工廠下面,還有一個工廠,即使那些廠丁,也不被批准進入。他們稱霸一方,官商相勾,為進步一擴張勢力,竟花錢從東南亞聘請地下傭兵,充當打手的同時,兼顧訓練廠丁。
我很瞭解地下傭兵,普通傭兵好比政府偷偷包養的二奶,而地下傭兵猶如暗娼,兩者性質相同,都是殺人工具,卻五十步笑百步。
嘲笑和低劣的待遇,使他們心理極度扭曲,競爭壓力很大,所以,性格兇殘,手法狠毒,成了地下傭兵的招牌。
東南亞常年多雨,叢林地貌鋪天蓋地,四季如一。越戰結束後,很多從戰場上存活下來的戰士,撒落到周邊國家潛伏。獲勝後的政府,饒有鳥盡弓藏之意,給每位兵士的補貼,僅夠他們買幾雙廉價皮靴。
心寒的兵士,迫於生計,最終轉化成殺手,他們要積累錢財,洗刷自己被廉價使用的恥辱。而殺手這個職業,在泰國、寮國、柬埔寨,越南等國,沿襲成風。
侵略戰爭,最終帶給雙方士兵最大的心靈傷害,因為他們親臨戰場,親眼目睹殘酷。之初,群情激奮,懷揣虛無的依託,以為三千萬將士奔赴別國疆土,這種氣勢很過癮,這種樣子去殺人與被殺很高尚,以為在追求正義,在播撒自由的種子。
而實際上,當戰鬥慢慢變成廝殺,最後演化成屠殺;攻擊目標由壯年延伸到老人、婦女、兒童。他們才發覺自己被蠱惑進了世界的肛門。
每個士兵都害怕死亡,他們闖進每一戶村子、院子,搜查每一輛汽車,每一艘漁船,都可能遭遇冷槍、爆炸罐。整日目睹同伴被炸得血肉橫飛的慘象,情緒自然敏感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