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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進了我的大腦。
我不由得心中苦笑,杜莫這個傢伙,即使對我,也總愛玩弄他那點只在同級海盜強兵中才出類拔萃的睿智。這傢伙折騰了半天,原來卻是在搞先鞭後糖的小套路。
但我還是像收到了正確訊號的機器一下,突然停下了腳步,等著這個黑亮的科多獸氣喘吁吁地趕上來。
“呼,呼,呼……,唉呀!我說,我,我喘口氣。”杜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揹著自己的大包裹,雙手按在膝蓋上,艱難地吞了一下唾沫之後,才歪咧著黑厚的嘴唇,斜仰起臉看著我,好不容易說清楚了半句話。
第四卷 鬥島 第三百九十九章 … 杜莫的非洲課本
“追,追馬先生,這個好訊息……,絕對會讓你原諒我剛才的冒失。唉呀……”杜莫又吞嚥了一口唾沫,看上去很焦急,氣還沒喘順就忙著向我表述。
“哼,你別把自己那點氣量假想成我胸襟的尺度。這事兒不怪你,你只是中了懸鴉從心術上狙殺出來的一顆子彈。只要‘彈頭’好好地取出來,人健在就行。”
杜莫能聽得懂,我是用諷刺代替了責難,應付他的自討沒趣兒。“嘿嘿,我就知道,追馬先生深明大義。不過,您還是打我兩下,嗯……;或者罵我兩句的好。要不然,杜莫很為剛才的事情所不安呢!”
杜莫很知道我的手,不僅氣力大,而且血腥十足。所以,他說懇請我打他兩下解氣的話剛一脫口,自己立刻覺得不妥,趕緊改稱為“或者罵他兩句”,這傢伙的臉皮,可比他的上嘴唇還厚。
其實我很清楚,杜莫堅持讓我打他或罵他兩下,他並非內心真為剛才的事情歉疚,而是他怕我心存芥蒂。
“你不是說有好訊息嗎?趕緊說,等天亮之後,再這麼拖泥帶水,你那好訊息就得爛到肚子裡。”
杜莫涎皮著圓胖的臉蛋兒,愈發像個任性的孩子一般,他仍堅持地說道:“說好訊息之前,請允許我一定一定向你解釋清楚剛才的事兒。”
杜莫雖然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兒,估計也沒念過什麼非洲課本,但生活的磨礪卻給了他很多實用的知識和生存嗅覺,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極其害怕給我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吧,但你不要囉嗦,我呢,也會認真的聽。”為了讓杜莫安下心來,跟著我一起去殺戀囚童,我答應了杜莫。
“好,不囉嗦。他原來是叫九命懸鴉,估計就是他,海魔號上重金僱傭來得殺手。我和那個陰森恐怖的女人一回到船上,這個叫懸鴉的傢伙,就和我很投緣地攀談起來。我見他說話間清風淡雲,一副與人謙和的神態,可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滿腸子灌著壞水兒。”
我無奈地皺了一下眉頭,看看黑夜上空的星星,對杜莫冷冷說到。“還是囉嗦。”
他忙歉意地點頭,然後接著對我說:“那個叫懸鴉的傢伙,先是問我有物件了沒,然後又向我問起朵骨瓦的事情。開始,我以為他是好奇,是船上那些傢伙閒談時,使他聽到這些關於我的事情。所以,我就表現的很難過,告訴他,我心愛的女人已經進了天堂。”
我沉重地吐了一口氣,真是拿杜莫一點辦法都沒有。“好吧,咱們邊走邊談。”
杜莫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小雞啄米似的對我點起了頭。其實,他也為不知該如何簡述此事而焦急。所以我一焦急,他比我更急。
“那個叫什麼鴉的傢伙,問我相不相信起死回生之術,我當時心裡就跟燒紅的火鉗子擰了一下似的,生怕這個傢伙戳穿了咱們的苦肉計,那會兒我就站在海魔號的甲板上,越是這事兒傳入了傑森約迪那老鬼的耳朵裡,他非得活扒了我的皮。您想啊,他前幾天的時候,還對我施恩布惠,允許我到船上的倉庫裡白吃白拿,就算真扒我皮時,我也臉紅不是!”
我和杜莫的皮靴子,都給海水浸得潮頭,這會兒在疙疙瘩瘩的光滑礁石上走,腳底板兒不說出的難受。當然,找堆兒火圍著坐下,脫下靴子烤烤腳是再好不過了,可是這會兒,已經成了萬惡的奢望,只要磨出些水泡別感染就萬幸了。
“我當時就故意裝傻,懇請他別捉弄一個我,也尊重一個已經去世的可憐女人。但他還是篤定地說,我的朵骨瓦被人復活了。這話絕對的是說者有意、聽者有心啊!”
杜莫淌著海水,緊緊跟在我屁股後面。“我開始還以為,他和您一定有了某種默契,所以才挾持著這個不可告人的真相,如此捉弄我一番。可是……”
我雖然腳下疾走,耳朵卻留意杜莫在說什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