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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木槿黑黑的眼睛盯著金面人,許久才一揚唇角,居然彎出一抹笑。她清清冷冷地說道:&ldo;如果你能把我帶回京城,我就算你有種!你明知我是誰,明知我陷到這裡,白天都沒敢過來檢視,不過是個孬種而已!太子府的人在外搜得很密集吧?你絕對不敢讓他們發現你吧?你的真面目其實……見不得人吧?&rdo;&ldo;你!&rdo;金面人高喝,眸中有怒潮翻湧。木槿一無所懼,淡淡地看著他,眸光明淨如長空流雲,雖是處在他的威壓之下,卻自有一股疏冷高遠之氣,睥睨孤絕,目無下塵,分明未將目前一敗塗地的情勢放在眼裡。金面人與她對視片刻,怒意已轉作羞恨,忽將劍尖一低,已將她前襟劃破。木槿還未及去掩,金面人已將她用力壓倒於地,伸手去扯她衣帶。木槿掙扎不得,咬緊了唇再不呻。吟,更不求饒,只雙手捏得極點。糙糙裹起的腕間傷口,因她狠狠捏拳運起的力道,又開始流血,很快沁透了包紮的帕子,瀝瀝滴落地面。她再不去看眼前這個禽獸般的男人,只將目光投入別處,權且當這身子不是自己的。恍惚,溶洞裡看不到底的黑暗裡,似有人影鬼魅般閃過。她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下一刻,守在一旁看熱鬧的墨衣人驀地回首,&ldo;誰?&rdo;金面人頓了頓,眼底閃過疑惑。明知許思顏正領人在附近搜尋,他行事也極小心,特地挑在半夜三更人極少的時候進來,帶過來的人全是身手極好的高手。他和墨衣人進來,外面尚有二人守著,若有異常,必會發聲通知,又怎會有人無聲無息地侵入?他甚至沒有聽到繩索被蕩過來時鐵環碰撞之聲。而墨衣人已經驚呼:&ldo;公子小心!&rdo;可事實上鐵環根本沒有蕩過來。他們旁邊cha著的火把等於為來人遠遠指明瞭方向。那暗紅的人影竟是自半空疾飛而來,鬼魅般從天而降。寶劍如霜雪織就的長虹,隨著他身形的飛落,毫不猶疑地徑刺金面人。墨衣人疾飛上前,長刀仰身迎上。兵刃交擊的火星四濺間,他竟給逼得向後踉蹌數步。那人已穩穩落地,火把的光亮裡,方才的暗紅衣裳已轉作豔烈如火的緋紅,映著他桃花面容,含煞雙眉,如地獄裡奔來的奪命修羅。正是孟緋期。&ldo;蕭家的人你也敢碰!&rdo;他的聲音陰冷,亦似從地獄中傳出,寶劍如蛇信般繼續向金面人舔舐而去。金面人大驚,幾乎是從木槿身上直直地滾到一旁,卻見那劍光如長了眼睛的閃電,不依不饒地又劈過來……&ldo;公子!&rdo;墨衣人持了劍,急急過去幫忙。許世禾在巖上驚歎:&ldo;好厲害的劍客!今日……可真熱鬧啊!&rdo;彷彿在應和他的話,鐵環碰撞聲響起,那懸著的繩索飛快蕩了過來,連同一個頎長的人影。&ldo;木槿!&rdo;那人驚呼,已疾撲過來。木槿本就給胸腔內的那股子鼓脹的氣團壓得連氣都透不過來,再給金面人壓了一壓,雖未曾得手,到底著了驚氣,愈發難受之極。她以手撐地,正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只覺胸中憋得更難受,沒等她坐起身,嗓子口一陣甜腥湧上,&ldo;哇&rdo;地吐出一大口粘稠之物,眼前頓時昏黑,人已又撲回地面。&ldo;木槿!木槿!&rdo;有人將她抱起,臂膀有力,胸懷寬厚,熟悉的聲音裡卻罕見地蘊著幾分驚慌。吐出那團東西后,木槿胸臆間終於沒那麼難受,慢慢時吐出一口濁氣,身體卻愈發地軟了。眼前漸漸又能視物,入目便是一張俊秀卻焦急的絕美面龐,一雙燦亮如明珠的眼眸緊緊盯著她,倒映出她狼狽孱弱的模樣。正是許思顏。她尚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捏了捏他結實的胳膊,低低喚了聲:&ldo;大狼?&rdo;許思顏與孟緋期差不多時候預備衝下來,但許思顏行動不比孟緋期這等絕頂高手迅捷,且孟緋期只顧自己行止,全然不顧兩人共同一條繩索,飛身而下時反將繩索推向了另一邊,故而許思顏反給逼得晚到片刻。他遠遠便已注意著這邊明亮處的動靜,眼見木槿受人欺凌,又重傷吐血,早已緊張得心都懸起來,此時聽她說話,才略鬆了口氣,柔聲道:&ldo;是我。木槿別怕,沒事了!&rdo;他先從懷中尋出一瓶固本培元的藥,不論好歹先往她口中塞了四五顆,看她艱難卻聽話地吞嚥了,便伸手繞過她的背,正要抱她起身時,木槿已慘叫道:&ldo;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