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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美人,想不瞧見也難。他的腳下便頓了頓。樓小眠微笑道:&ldo;太子妃嫌悶,微臣正好也乏了,便叫了這位解語姑娘過來切磋切磋樂理。不想太子和雍王居然也有此雅興。&rdo;許思顏已自走到木槿身畔,和她同一張茵席並肩坐了,笑道:&ldo;你們悶了乏了便自個兒偷著樂,我活該守著那些案卷愁白了頭?解語姑娘,有好聽的,儘管擇一首彈來聽聽。&rdo;樓小眠欠身將許從悅引至自己上首,待他坐了,自己才跪坐到他旁邊,輕笑道:&ldo;雍王,這女子似乎一直在看著你呢!&rdo;花解語自許從悅出現,果然始終向他含情凝睇,連許思顏的吩咐都似未曾聽到。忽聽得樓小眠說話,這才腮暈潮紅,含羞低下頭去。許思顏本不喜她,但見她這副模樣,倒看得順眼了些,笑道:&ldo;敢情這眼裡只有雍王,沒有我呢!是不是非要雍王說了要彈哪支曲兒,才肯為咱們彈上一曲?&rdo;花解語這才垂眸,柔柔的聲音如水光輕盈盪開:&ldo;太子有命,賤妾豈敢不從?&rdo;黛紫薄衫輕輕一掠,如淺紫的雲朵舒緩飄落,她整個人便似裹在了輕雲淺霧中,如梨花帶月,如海棠含雨,令人目眩神馳,就這樣優優雅雅將箜篌往懷中一抱,已有千樣繾綣、萬種風情悠悠溢位。至於那箜篌彈得怎樣,反倒沒人留心了。木槿雖是女人,如今看這風姿,也禁不住讚道:&ldo;果然是美人啊,美人!若我是男人,無論如何也得把她收入囊中才好。&rdo;許思顏斜眼睨之,&ldo;不過是個彈箜篌的女人!&rdo;木槿已聽說了花解語來歷,悄聲笑道:&ldo;若不是雍王喜歡的女人,便是太子殿下心中的人間絕色了吧?&rdo;許思顏將她腰身一攬,湊她耳邊懶懶笑道:&ldo;木槿,你這是吃醋了?&rdo;大庭廣眾之下,木槿有些忸捏,瞪他一眼,再瞪他一眼……許思顏泰然自若,絲毫不以為意,甚至一邊攬緊他,一邊跟樓小眠說話。或許本意是想和許從悅說話的,但許從悅正微冷了桃花媚眼瞅著花解語,那模樣再看不出是見了前世的戀人還是今世的冤家,神情堪可回味。樓小眠依然是一貫的恬淡如水,靜靜品茗聽曲,見許思顏和他說話才轉過頭來,眸光在許思顏扣於木槿腰間的手上曖昧一掃,唇角已彎出清雅笑意。木槿向來覺得樓小眠無論何時何地都優雅出眾,卻覺此時他那笑容越清雅越顯猥瑣,忍不住轉移目標瞪向了他。許思顏便輕笑道:&ldo;小眠,有沒有給瞪得心虛?&rdo;樓小眠微笑,&ldo;臣心中十分坦蕩,並沒有什麼好心虛的。太子見多識廣,連眼前這位美人都不放心上,也大可不必將小眠放在心上。&rdo;這話聽著曖昧,倒更似在撇清自己,讓太子妃別將他計算進太子那些鶯鶯燕燕裡……木槿憤憤道:&ldo;放在心上也不妨。我正缺個每天替我端茶倒水彈琴唱曲兒的妹妹呢!&rdo;&ldo;噗!&rdo;許思顏一口茶水噴出,咳了兩聲才道:&ldo;我也不介意!&rdo;樓小眠那份優雅淡定便有些維持不住,橫向他們的眼神裡有一抹刀割般的銳意。許思顏便湊到木槿耳邊,輕笑道:&ldo;猜得出小眠現在在想什麼嗎?&rdo;木槿只覺他唇際有溫熱的氣息撲到脖頸,熨得她從面頰到耳根都滾燙起來,低頭弄著自己袖子,心不在焉地順著他話頭問道:&ldo;想什麼?&rdo;許思顏道:&ldo;你看他一本正經裝得跟嫡仙似的,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其實滿心裡正罵著呢!他必定暗自在罵,看這對姦夫淫婦,又在拿我取笑!逮著機會,非整死人這對欠揍的姦夫淫婦不可!&rdo;木槿聽得又羞又惱,伸手便去擰他的腰,&ldo;誰姦夫淫婦?你才奸……姦夫……&rdo;許思顏捉了她的手,悄笑道:&ldo;太子妃不如教教我,一個人怎麼奸得起來?&rdo;木槿的手被他抓得動彈不得,恨得咬牙切齒,若非大庭廣眾之下著實有礙觀瞻,只怕已經一口咬上去了。許思顏欣賞著她的手,嘖嘖道:&ldo;瞧瞧這指甲,長得還真快!&rdo;木槿瞧他臉上被她抓過的地方,怒道:&ldo;沒你臉皮長得快!&rdo;許思顏道:&ldo;必須的!不然如何與娘子的指甲抗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