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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被打的抑鬱倒散去不少,甚至有些微的喜悅浮了上來。但他瞪她一眼,卻道:&ldo;若是你在涇陽侯府閉門不出,不和樓小眠來往,你看他們能不能編出那些謠言來誣陷你!&rdo;木槿氣得秀挺的鼻子又皺起來,正揚著拳又要衝過來時,許思顏驀地抬手指住她,冰冷地警告道:&ldo;蕭木槿,你敢再動手,我再不饒你!看我活活弄死你!&rdo;木槿不覺一呆。她雖武藝高強,但許思顏身手也不弱,且到底是男子,比她多習了幾年武,真要和她較真起來,她未必是對手。正重新審視自己好容易接納的夫婿時,許思顏已緊繃著俊臉擦肩走過她,頭微微一側,悄聲吐出幾個字:&ldo;看我在c黃上活活弄死你!&rdo;木槿張張嘴,正見許思顏唇角忍耐不住迅速迸綻開的笑顏,連眼眸都亮晶晶的,滿是耍猴般的笑意。&ldo;你,你……&rdo;木槿情知被戲弄了,跺著腳待要翻臉時,許思顏猛地將她腰肢一扣,已擁到身畔,含住她的唇。她將說未說的話語,也不知是被誰吞下了肚。但這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兩相繾綣時,隔著柔軟的衣衫,他們感覺到了彼此肌膚的溫度,聽到了彼此不規則的心跳。許久,兩人終於分開。許思顏替她扯了扯揉出褶皺的衣衫,輕笑道:&ldo;準備進宮吧!回了京,下面可能還有好幾場硬仗要打。&rdo;木槿被他親得雙頰潮紅,手足蘇軟,亮汪汪的眼睛媚色流波,卻在聽到他的話後迅速褪去了,點頭道:&ldo;好!&rdo;許思顏見她無須提點便能與自己心意相通,行事果毅有才,更覺一切早有天意。雖然錯過了三年,但兜兜轉轉這麼多歲月,她依然是她命中註定的妻,未來母儀天下的大吳皇后。他越瞧越順眼,於是很快便忘了剛剛被她痛毆之事,邊說笑邊攜了她手出去,喚成諭等為他料理入宮事宜。成諭等領命時,悄悄瞥向木槿,卻見她模樣嬌俏含羞,朱唇粉嘟嘟地微腫著,不難猜測剛剛發生過什麼事,便暗自慶幸,幸好剛才不曾魯莽,否則那笑話便鬧大了……-----------寂月皎皎首發-------------許思顏攜了木槿乘車輦到達宮中時,許從悅已在箭亭候著。箭亭前方有可以跑馬射箭的開闊廣場,是歷年武進士們殿試之所,平時則供皇家子孫練習騎射武藝。有王公大臣得特許可騎馬入宮的,至此地亦需下馬。東邊設的兩排栓馬石,便是們臨時栓馬之用。此時許從悅早將馬匹交予太監,許思顏亦帶了木槿下了車輦,一路行往武英殿,一路便將小眠、木槿被人攀汙之事說了。許從悅連忙應了,又笑道:&ldo;此事也怪太子。若不是太子往日總是冷落太子妃,皇上怎會有此憂心?若有一個半個敢過來挑撥是非的,早就打了出去!&rdo;許思顏低嘆道:&ldo;父皇會打出去,母后未必會打出去呢!&rdo;不但沒打出去,還特地引到許知言跟前告狀……許從悅靜默片刻,低聲道:&ldo;剛我問過,皇后亦在皇上那邊伴著呢!皇后鞠養不易,太子留意些,別讓她傷心著惱。&rdo;許思顏知這堂兄在帝后身邊養大,稟性溫厚,再不肯說皇后的是非,忙笑道:&ldo;放心!&rdo;近年吳帝許知言因時常身體不適,太醫讓皇上以靜養為主,故而許知言這一向獨寢於武英殿,極少召幸妃嬪,閒來雖常與皇后說說話,商議些事情,但連皇后的昭和宮也極少去了。許思顏原想先見了父親,用完膳後再去拜見母后,亦可先讓許從悅將樓小眠之事提上一提。但如今皇后在場,別說許從悅不敢提,便是他自己也不便開口了。見木槿蹙起眉來,許思顏安慰道:&ldo;別擔心,這事也沒那麼著急。&rdo;木槿瞅他一眼,&ldo;我不過為你急來著。你與他多少年的情分,我又才認識他多久?你都不急,我又急什麼?&rdo;說話間,已有主事太監迎上來,見了禮,恭敬將他們迎入。近兩月未歸,武英殿依然是熟悉的模樣,簡潔美觀,沉凝大氣。一桌一椅,一案一幾,都是最上等的花梨木所制,花鳥蟲魚不過寥寥幾筆的簡單雕鏤,卻於無聲中見功底,質樸中暗蘊鋒芒。空中飄浮的檀香和龍涎香香氣沉鬱溫厚,有種內斂不張揚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