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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靖走過去看時，正見許思顏枕著雙手倚榻而坐，石青色的衣衫猶見風塵，清俊眉眼間更是說不出的萎靡憔悴。何況心情不好？分明是滿懷傷心……&ldo;皇上！&rdo;蕭以靖上前欲見禮時，許思顏已拉過他道：&ldo;內兄別那麼多虛禮了，快坐吧！&rdo;蕭以靖便也在榻上坐了，問道：&ldo;皇上沒找到木槿？&rdo;許思顏搖頭，低嘆道：&ldo;原想著從你這邊問問可有訊息，瞧著是白來了。你傷成這樣，她居然不曾過來問候一聲。&rdo;蕭以靖笑了笑，&ldo;這麼久沒聽到我的死訊傳開，她應該猜到我沒事了吧？便是有事，她來了也幫不上忙。倒是把小晴許給墨兒這著棋走得好。即使我真的回不了蜀國，有這婚約在，千瑤也該可以順利扶立墨兒繼位了吧？&rdo;&ldo;小晴……&rdo;提到一雙兒女，許思顏簡直是氣急敗壞。那是他的孩子，他還沒看上一眼，就被她帶著跑得無影無蹤，還自作主張把他女兒許給她孃家了……許思顏再也忍耐不住，恨恨道：&ldo;這死丫頭，給朕的信裡吩咐了一堆的事兒，說了一堆的甜言蜜語，還說什麼會讓朕先看看小晴小朗的模樣，結果居然畫了這個來敷衍朕！&rdo;他將懷中小心折疊的兩頁紙箋取出，展開，便見畫得那粗劣不堪的兩個嬰兒畫像。連蕭以靖都不忍看下去，默默地撫了撫額，方勸慰道：&ldo;那個……眉眼是千瑤手筆，應該可以一看。&rdo;許思顏道：&ldo;畫得很好嗎？可朕後來特地叫人抱了幾個剛出世的嬰兒來看，全都是這模樣。你確定鄭千瑤畫的不是你家墨兒嗎？&rdo;蕭以靖道：&ldo;剛出世的小嬰兒，本來就長得差不多……&rdo;許思顏滿腹怨恚，又讓他看下一幅畫兒。蕭以靖辨了半天，斷言道：&ldo;嗯，一枝木槿，還有一堆眼睛。木槿畫得不錯，沒學過畫畫能畫成這樣，算是有天賦的了！&rdo;&ldo;內兄認為她的畫兒想表達的是什麼？&rdo;&ldo;這個……皇上認為呢？&rdo;蕭以靖答得謹慎，接過侍兒奉上的茶慢慢啜。著以作掩飾。許思顏已憤然道：&ldo;這還不清楚？她在諷刺朕四隻眼睛都看不住她，眼睜睜看她飛走了，飛走了……&rdo;&ldo;噗！&rdo;蕭以靖茶水噴了出去。旁邊尚有侍從，想笑卻再也不敢，忍得極辛苦。許思顏更是不慡，冷著一張俊顏瞪向蕭以靖。蕭以靖嗆咳著，嘆道：&ldo;都怪當年沒好好教她學畫兒，讓她畫出這四不像來……不過，皇上，你難道不覺得她畫的眼睛並沒在看木槿花飛走嗎？&rdo;許思顏慍道：&ldo;那也得她畫得出那眼神兒啊！&rdo;蕭以靖點點那四個眼睛，&ldo;她畫的應該只是四隻眼睛……雖然有花瓣飛走了，可木槿的枝葉根精都還和四眼在一起。&rdo;&ldo;四……四眼……思顏！&rdo;還能這樣解釋！許思顏嘴角抽。搐，差點沒給慪得吐血，&ldo;這死丫頭，朕真想掐死她！掐死她！&rdo;蕭以靖眼見許思顏種種失態，全然沒有往日相見時的機警多智，眼底有些酸意，原來總是半懸的心卻已穩穩落下，輕輕笑道：&ldo;等她回來，若皇上還捨得掐死她，臣不攔就是。&rdo;許思顏罵完了，再看那醜陋的四隻眼睛和一枝木槿，立時覺得順眼許多，只低嘆道：&ldo;那也得等她先回來呀！朕事事依她，赦免許從悅並以親王之禮下葬，厚恤犧牲將士，善待眾位將士，放了金氏族人，還說什麼皇后之位是她的，瑤光殿是她的……都是廢話！連朕都是她的，還要怎樣？&rdo;蕭以靖聽著，神色漸有些怪異。許思顏才覺自己這話實是示弱到了極點，不得不加了一句：&ldo;當然，她和小晴小朗，也都是朕的！&rdo;&ldo;咳，那是自然。&rdo;蕭以靖知趣地轉開話頭，&ldo;那三百多金氏族人，皇上真的都放了？&rdo;&ldo;放了。不放難道還要朕替北狄養著？&rdo;許思顏憶著往昔相處情形，嘆道，&ldo;樓小眠很瞭解朕。雖未留下隻言片語，但他拼死保下了朕的妻兒，朕還能不領情？何況，那也是木槿的族人……若朕敢誅殺他們，只怕她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