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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電腦特技爭奇鬥豔,票價不便宜,前後左右的廂裡統統是情侶,燈一暗,男人們的手就開始不老實,時不時有女人輕聲地嬌嗔“你幹什麼,看電影! ”
我用眼角的餘光瞄瞄曾疏磊,發現他也在瞄我。我們看看彼此,有些尷尬地笑笑。
我問他,“你說,這場電影是你爸出的錢,還是我爸出的錢?”我印象中,論勤儉節約,曾伯伯和老爸頗有一拼,很難想像他們中間任何一個花一百二十塊錢買兩張電影票。
他舔了舔嘴唇,“我出的錢,” 又對我笑笑,“我爸去買的票,回來又心疼了,就跟我報銷。”
我也笑了起來。
“你還拉小提琴嗎?”我問他。
他看看我,神情裡像是有點詫異,“不拉了,考研究生那年太忙,就停了,後來也沒再拉,”然後問我學過什麼樂器。
“彈過兩年吉他。”
他問我怎麼沒去學鋼琴或者小提琴,“我記得你有個姐姐鋼琴彈得很好。”
“那是我大姐,我學過一陣子,學不下去,老師說我手指太短,” 我看看他,“後來也想過去學小提琴,可是想起小時候你天天早上拉琴,那個聲音太恐怖了。”
“有那麼難聽嗎?”
我點點頭,“像殺雞一樣。”
“難怪你剛才問我還拉不拉琴了,”他低下頭笑起來,“其實我在音樂上實在沒什麼天分,都是我爸逼著學的。”
電影散場後,我們沿著馬路走了很遠,從兒時一直講到現在。有些人身上有種令人舒服的特質,就像杯三十五度的溫開水,即使並不太瞭解,也可以開開心心地同他聊天,曾疏磊就是這樣一個人。
我問他為什麼和女朋友分手,他想了想,說,“我和她要的東西不一樣,她想要的,我可能永遠給不了,我想要的,她又不屑於多看一眼。我叫她跟我回家見父母,她嚇得躲我好幾天說還沒想好,其實我知道她心裡……”他把手插進褲子口袋,轉過頭來對我笑笑,“不說了,你呢?”
“找錯了一個戀愛物件。”我簡單地回答。相比他那位多姿多彩的射手座女孩,我的前任完全是一隻變不成王子的青蛙 ……當然,呱呱大叫的時候也不失可愛。
“射手座和魔蠍座是需要維護的一對,因為射手座活潑樂觀,凡事都覺得無所謂,又喜歡自由,和魔蠍座內斂沉靜的個性不太吻合,”我替他分析,“如果雙方投入得不夠,就無法抵制星座間的互斥,最後導致分開。”
“你很相信星座?”
我點點頭。
“你是什麼星座?”
“雙魚座,”我笑著解釋,“就是兩隻自相矛盾的魚,一隻要清蒸,一隻要紅燒。”
“有意思。”
曾疏磊送我到二姐家樓下,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約好見了自己老爸都說對方“還不錯”,以後有空再一起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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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六.愛情,會在婚姻中褪色嗎?(1)
六.愛情,會在婚姻中褪色嗎?
她依然坐在沙發上,空氣中幽幽地飄著巴赫的Air,聲音調得非常輕,在夜色裡,水一樣地瀰漫。二姐手上點著一根Mild Seven,細細的煙在白皙手指上縈繞著,在大紅浴泡的襯托下,她的側影有種難以言明的美豔。
戀愛為灰姑娘送來仙女的馬車,婚姻卻把它變回一隻大胖南瓜。下樓的時候,我有些黯然:小時候想當中國居里夫人的大姐,現在一心要討婆家的喜歡,還被罵不會下蛋的母雞。
輕快的電聲音樂在空氣裡飄著,同以往的每次一樣,我的心裡倏地站出來一個小小的、披著捲髮的Albert Hammond,彈著吉他,跟著旋律哼唱著,唱到得意處,揚起臉來露出一個笑容。
上樓以後,客廳裡空空如也,電視嘹亮地播放著夜間新聞,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我猜二姐在洗澡。
我換上拖鞋,爬到沙發裡,隨手拿起遙控器亂按,一面急切地等二姐出來,好告訴她今天和我約會的是誰。
可是二姐這個澡洗得史無前例地長,過了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浴室裡的水聲還在嘩嘩響,“高應天 ” 我扯著嗓子喊一句,她悶聲悶氣地回答一句,又只剩下水聲了。
桌上二姐的手機響了起來,不停地響,我沒去碰,因為二姐從來不許我接她的手機。沒一會,茶几上的電話也響了,我拿起聽筒,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