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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只能在這裡。”
“哦。”我來了興趣,就問他:“為什麼不把路修好?”
“我能管了修路嗎?”他驚訝地說,“我只是個司機呀,修路是上邊的事。這裡的路就這樣,一下雨一下雪就很容易出事了。我每次經過這裡,都想,說不定哪天我就會永遠停在這裡。”
“可別的車不出事,你的車出了事,說明你有責任吧?”我又問他。
他很慚愧,死了的人是不會說假話的:“這路我很熟,就是壞天氣也經常走,一點也沒料到今天會出事。要是當時小心點的話……”
“你的車沒什麼毛病吧?”我還想知道有沒有別的原因。
“常在路上跑的車,哪能沒有毛病呢?”他似乎很詫異我這樣問,“哪天出了毛病哪天修,哪裡跑不動了哪裡修。不過,自己開的車,毛病自己知道,平時小心對付就行。唉,哪裡知道呀,這一懶就懶出了事——”
本來可以避免的事故啊!我問:“他們都走了,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他們?”他憤憤不平地說,“他們有錢,有人管,我家裡只剩老婆孩子了。哼,那婆娘,只會哭,什麼辦法也拿不出。”我明白了,先前那極度哀傷的女人就是他老婆。
“那你就一直在這裡嗎?”我還真不懂人死後會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會怎樣,他們倆先前也在這裡,可他們的身體一走,靈魂也就離開了。我想我也會這樣的。可會去哪裡就不知道了。”他很傷心,“我不想死啊!”
“可你已經死了啊。”我提醒他。
“這裡過往的車這麼多,人這麼多,為什麼只有我出事了?”他怨氣沖天,“不行,我得留在這兒,讓他們再翻下溝去,憑什麼我死了,他們還活著?”
什麼什麼?我駭了一跳,他怎麼會這樣呢,他的死怨不著別人呀。我冷笑一下:“你有什麼辦法讓別人也栽下溝呢?”
“辦法多了!”他手舞足蹈起來,身子輕飄飄的,似煙若霧,“我可以嚇他們,讓他們頭一大,眼一黑,哼哼,只要手抖一下,腳軟一下,就會翻下去的。我還可以裝個女人,風騷點,站在那兒。”他一指山坳處急彎陡坡,“只要他們心一熱,眼一直,保證會變成我。我還可以讓他們打瞌睡,哪怕他有兩秒鐘的時間迷糊了,不愁我不成功。”他四處竄著,輕盈快捷,興奮起來。
“夠了夠了!”天性善良的我哪能聽得他這一派胡言亂語,天將黑,幾乎沒車透過了,他的形象越來越清晰,好像越來越猙獰,看來只要有車經過,他就會將計劃付諸行動的。“你忍心看著別人出事痛苦嗎?”
“那他們就忍心看著我出事,讓我老婆孩子痛苦嗎?”他的反駁來得很快。他怎麼可以這麼想呢,他的事故不是人們願意的,但畢竟發生了。可為什麼非得讓別人和自己一樣痛苦才甘心呢?
他真的在張望,在等待,在迫不及待地實施自己的計劃。我沒有辦法阻攔,我想,如果他的身體被運走,他的靈魂就不能呆在這兒了。於是,我去試著拖他的屍體,他急得大喊:“你幹什麼呀幹什麼呀?”可他同樣沒法阻攔我。可我沒有身體在這兒,只有意識,根本無法搬動他的身體。我無奈,就這樣和他對峙著,他等不到車透過,我搬不走他的身體。
一會兒,鬼鬼祟祟地摸上來兩個人,往那山谷下摸去,哦,是有人要來把車弄上來嗎?看司機臉上那氣憤的表情,我忽然明白,那是趁火打劫來洗財的人!我的辦法有了。我輕輕地飄到那兩人身邊:“呵呵呵,你兩人來得正好啊。”
“啊——”兩人發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腿軟得跪倒在地:“鬼啊,鬼,有鬼啊——”
哈哈,好可笑,有鬼也是你們心中有鬼。他們看不見我,只能聽見聲音,被嚇壞了。我裝出很嚴厲的聲音:“想打壞主意?你們把這個人的身子揹走,最好揹回他家去。”
兩人顫抖了一會兒,慢慢定下神來,小聲商量著,看來是不敢違揹我的命令,便摸索著靠近司機的屍體,磕了幾個響頭,從他身上翻出證件之類的東西,雪地裡看清楚了,無奈地輪流揹著屍體,踉踉蹌蹌順山路而行。
“你們——你們——放下我——放下我——”司機的靈魂飄著追上去,但他對活人無能為力,只能聽到喊叫聲。他不同於我,他的聲音我能聽到,這兩個活人卻聽不到。我高興地笑著,尾隨兩個背屍的人,不時發一兩聲命令震懾他們。
第二天就聽到了傳聞,說某地出了怪事,一個出了車禍的人,屍體自己在晚上跑回了院子裡。一個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