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齪!”她怒罵。
“我就卑鄙了,怎樣?”那人嘎嘎怪笑,看她死死盯著他腰間鑰匙,眼神憤恨,越發得意,炫耀地從腰上解下鑰匙,在她面前搖晃,“瞧,開啟你手上鎖銬的鑰匙就在我這,怎麼樣?不服氣?那就來拿啊,拿啊!”
鑰匙在粗糙的手指上晃盪,那手指剛剛還沾著名貴的珍珠粉末。她盯著那手指,眼睛發紅,忽然一頭撞了出去!
“哎呀!”那看守沒料到她這麼暴的性子,驚得向後一退,鑰匙嘩啦一聲落地。
砰一聲她也跌落在沙地上,一頭一臉的灰,身子後仰撞到馬腿,馬受驚移動腳步,車身也隨之晃動,咔嗒一聲,壓住了鑰匙。
“瘋子!讓開!”那看守餘悸猶存,顧不得打她,趕緊驅趕馬車移開車輪找出鑰匙,鑰匙卻已經被壓扁了。
“還好我還有備用的……”那人抹汗嘀咕,一腳將廢棄無用的鑰匙踢進路邊草叢。大腳還在她面前示威地一晃,“想要鑰匙?喏,就在那,你有種去撿啊!有種撿來開你的鎖啊!去啊!怎麼不去了?哈哈哈!”大笑著將她扔回了車上。
她默不作聲,抹抹臉,看了草叢一眼,眼也不紅了,悲憤神情也沒了,冷峻如山。
當晚她拉肚子,頻頻去路邊草叢解決,看守她的婆子一開始還眼神灼灼,第六次被叫起來時,呵欠打得站著就睡著了。
……
這一日夜間,馬車終於駛進了一座院子,趕路以來,太監們住店,太史闌都是被鎖在車內,由當地官兵重重看守,這次馬車直入店中,太史闌坐在車內,聽見似乎有人迎了出來,當先一人聲音粗獷而緊張,“什麼人!不得擅闖!”
那押解她的太監的聲音,“……我說誰好大排場,原來是宮中內五衛的大人,呵呵呵……”
可能太監遞出了腰牌,那粗獷聲音隔半天才響起,緊張已去,帶了幾分諂媚,“原來是西局的常公公,公公名列西局十大高手,久仰久仰!”
太史闌暗暗記住了這個名字。
“好說好說。”常公公被捧得心情愉悅,尖聲低笑,隨即兩人對話聲便小了下去,隱約聽見說“……咱家奉懿旨押解重犯……我也是……不如合在一起……我這個事關重大……我這個難道不是?……那仰仗公公幫忙……我這個是押去殉葬的,你那個呢……我這個什麼罪我都不知道,據說不能問,非同小可……”聲音漸漸聽不清,兩人大概已經走進屋內。
過了一會兒,太史闌聽見馬車轆轆聲響,掀開車簾一看,另一輛馬車趕了過來,停在她的車側。
那馬車可不是她這樣的普通加厚木馬車,混鐵製成,密不透風,只在上頭開巴掌大的窗,四面都是鐵甲護衛,守衛森嚴也超出她幾倍。
太史闌瞟馬車一眼,再次躺了下去,她左手緊緊握著一把鑰匙,那是她第六次“拉肚子”的時候,從草叢裡撿回並恢復的鎖銬鑰匙。
右手,則慢慢拔出了草墊子下的人間刺。
此刻,半夜。
忽然一聲炸響,響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