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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覺得不應該。
不認為,還有可能動搖犯錯,不應該,那是從根本道理上的杜絕。
“一個告訴他,便可以不再犯錯的道理,為什麼不告訴他,而選擇讓他失去選擇的權利?”太史闌抬頭問容楚,“你們把他當人看了嗎?”
容楚無言以對。
然後他發現,桌上沒菜了……
“給國公上燕窩鴨子明爐火鍋,罐煨山雞絲紅白火腿。”太史闌抱起景泰藍,吩咐侍女。
容楚的小眼神又沉了下來,太史闌不理他——有病,幫你守住你們尊貴的習慣,有什麼不好?
她只有興趣打破景泰藍的枷鎖,以及她自己的。
殊不知容楚最恨她的就是這一點——為什麼不嘗試打破我?嗯?
“還要吃香椿……蛋……蛋……”景泰藍不捨地抓著桌邊,屁股賴得遠遠。
“吃多不消化。”太史闌命侍女抱他走。
“不要!不要!”景泰藍忽然尖叫起來,小腿拼命蹬侍女肚子,“要吃!要吃!”
“沒了,去背書。”太史闌示意侍女不要理他,繼續走,景泰藍尖叫,伸手去薅侍女頭髮,抓在手上狠狠地扯,“不要——不要——”吼得驚天動地,侍女被抓得眼淚汪汪。
他一向乖巧,這還是第一次發脾氣,一發就近乎歇斯底里,少見的狂躁。太史闌怔了怔,忽然發現自己犯了錯。
她一直以來調教他,是讓他“接受”,但從未注意過,這小子對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不容拒絕和搶奪。
以他的身份來說,會有這種毛病並不奇怪,或者也該有這種毛病,可是太史闌看著景泰藍毫不容情拉扯侍女頭髮的小爪子,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吸了口氣,她沒有發火,過去按住景泰藍亂揮的爪子,看著他的眼睛,一字字道:“景泰藍,聽我說,香椿很難得,附近都沒了,你放開她,想吃也要等到明天。”
“不要!不要!”景泰藍根本不聽她說什麼,亂蹬亂抓,“香椿!香椿!”
“景泰藍!”太史闌冷喝,去掰景泰藍的手。
小瘋子此刻腦子裡只有“東西被搶”一個念頭,誰擋誰就是他敵人,立即靈活地向後一縮,他手裡還抓著他的小薄瓷碗,抬起來一揮一擋。
“啪。”
清脆的破裂聲蓋過尖叫吵嚷,景泰藍抓著半邊破碗,不動了。
侍女張著嘴,一臉慘白。
容楚忽然飛快地掠過來,一把奪過景泰藍手中的半邊瓷碗,景泰藍傻傻的,也不曉得動彈。
太史闌捂住額頭,不動。
“我看看。”容楚口氣難得有點焦灼,伸手去掰她的手。
太史闌想避讓,頭暈眼花的哪裡抵得過他的力氣,手一讓,一股鮮血順著額頭緩緩流了下來。
鮮紅的血跡自光潔的額頭蔓延,一縷黑髮蔫蔫地被泡軟。
景泰藍眼睛瞪得不能再大,烏黑的瞳仁裡,漸漸瀰漫上血色和無限驚恐。
他似是想撲上前,又似是想逃避,張開雙手不知道該幹什麼,身子大力向後一仰,砰一聲後腦撞到抱住他的侍女的下巴,侍女痛呼,他卻好像全無感覺。
太史闌張開眼,正對著景泰藍的眸子,看見孩子的巨大驚恐。
她原本不想嚇著景泰藍,此刻忽然覺得,讓他直面她的流血,也好。
但她也不打算矯枉過正,往後一倒裝被打死好加深印象——教育也有其限度,任何時候都不該給孩子種下恐懼的種子。
她注意力都在景泰藍身上,沒注意到容楚的眼神。
或許容楚自己這一刻都沒注意,他看著那道並不算大的傷口時,眼神竟然是焦灼的。
“來人!”他道,“快拿藥箱來……”
他的話被太史闌止住。
她鬆開手,面對景泰藍,景泰藍捂著眼睛拼命向後扭身子,太史闌從侍女手中接過了他。
景泰藍一落到她懷裡,僵硬繃緊的身子忽然就軟了下來,放下擋著眼睛的手,驚惶地仰望她的傷口,伸出小肥手試圖去堵住流血的傷口。
傷口本來要停止流血了,給他這麼一碰,頓時又綻出鮮血,容楚想阻止,太史闌用眼神阻止了他。
景泰藍驚慌地發現,自己堵不住流血,眼淚忽然就一串串滾落了下來。
只是瞬間,長而翹的睫毛上便霧濛濛掛滿晶瑩的水珠,他開始抽噎,“……你要死了……你被我殺了……”
“景泰藍。”太史闌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