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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闌!”
兩個男人都驚叫,滑撲過去抓她,司空昱的距離稍遠,人滑過去的時候,胳膊上衣袖被擦碎,擦出一條尺許長的血痕,容楚則在掠過來的時候,被一枚飛射的琉璃石擦過脖子,也留下一條淡淡血痕,再深點,怕就是血濺三尺。
兩人卻都沒覺得,容楚一看見裂縫,就去抓太史闌靴子,他速度快些,抓住了太史闌,司空昱立即去抓他,想要將他和太史闌一起拎上來。
“一起下去吧!”容楚卻一笑,反手拍開他的手,將他臂膀一拽。
司空昱哎喲一聲,已經被扯了下去,把他一扯下去,容楚就不管他了,只管抱住太史闌,翻翻滾滾向下。
“砰”一聲悶響,三個人都很快著落,在落地的最後一瞬間,容楚抓緊了太史闌,身子一翻墊在她身下。
好在預想中的疼痛也沒來,身下柔軟,那種柔軟的感覺很奇怪,不像是草地的瑩潤,也不像是泥土的彈性,而是帶點細碎和鬆散的感覺,而且確實也有蓬鬆的東西飛了起來,撲了三個人一頭一臉,壓在最底下的容楚鼻子癢癢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反手一摸,果然抓到了一把灰,灰裡隱約還有一些別的什麼,他將灰在掌心碾了碾,又嗅了嗅,臉色忽然一變。
他身上太史闌想要跳起來,容楚忽然一伸臂按住了她,“別動。”
要在平時,太史闌就要鄙視這傢伙隨時不忘佔便宜的德行,此刻卻聽出他語氣中的嚴肅,似乎發生了什麼很可怕的事。
她立即躺著不動了,容楚抱著她,悠悠道:“唉,原來只有在這樣的情境之下才能抱到你,我是該慶幸呢還是悲哀?”
太史闌沒聽懂他的意思,微微合上眼睛,舒舒服服睡在他身上,正好也累了,就當休息,嗯,容楚的身體彈性真好。
那邊司空昱也爬了起來,拼命拍衣襟上的灰,道:“什麼東西!哪來這麼多灰!又不像草木灰……”
閉上眼睛的太史闌忽然心中一跳。
她先前感應到的那種陰森的氣息又來了,這次不僅是陰森,還帶點哀涼,帶點悲傷,帶點幽深,黑暗中明明空無一物,但又似乎有無數東西存在,它們哀涼著,悲傷著,幽深著存在,存在在空氣裡、風裡、和身下的……灰裡。
太史闌忽然打了個寒戰,覺得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身下容楚安撫般地輕輕拍了拍她,在她耳邊柔聲嘆息,“不想讓你知道,你還是知道了……”
太史闌忽然平靜下來。
這一刻他的懷抱不含狎暱,只是純摯的關懷和體貼,全心為她著想的細膩。
這樣的細膩多年不曾有過,向來是她最為珍惜的情緒,就像很多年前,屬於母親的那些關切和呵護。
因為久別,所以哪怕最細微的一絲,她都能敏銳捕捉。
“沒事。”她也輕聲道,“總不能一直躺在你身上不起來面對……”
他聽著她難得的悠悠長長的尾音,忽然也生了一絲感動,這個最簡練也最細膩的女子,打動她很難也很易,因為她有一顆天下最善於體諒他人情感的心。
“我倒希望你一直賴我身上不起來,就這麼抱著你到天荒地老。”他抿抿唇,眼神溫軟。
太史闌忽然想到一首歌,名字記不清了,歌手當然她更記不得是誰,只記得是老歌,歌詞似乎有“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到老,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死黨們一直很詫異,太史闌這麼堅硬的性子,應該會喜歡搖滾勁歌之流,但她就是喜歡曲調舒緩的老歌,那些纏綿悠長的調子,總會擊中她心底的柔軟和嚮往。
“到老?等你一把老骨頭咯人嗎?”她淡淡答。
容楚的眼睛亮起來——這算是太史闌的認可嗎?
正要問個明白,司空昱已經大步過來,不耐煩地問:“你們兩個唧唧歪歪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起來?還有,這是什麼灰……”
“骨灰。”
……
心情瞬間大壞的容楚的陰惻惻的聲音,伴隨著那兩個可怕的字吐出來,司空昱驚得眼睛又大了一圈,一半臉就看見眼睛了。
然後他似乎想跳開,隨即發現不能跳,這地上全是灰,越跳,這些可怕的灰就會粘到他身上,先前當是草木灰拍了也就拍了,此刻知道是骨灰,哪裡還受得住?
太史闌撐著容楚的胳膊,小心地爬了起來,忽然摸到一手的溼潤粘膩,怔了怔,道:“你受傷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