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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第一眼看見還躺在床上,屁股都沒挪一下的太史闌,不禁勃然變色。
“粗俗——”一個高髻女子指著太史闌,面色發青,高髻上翠釵金環都在顫抖,“竟然還酣睡不起!”
太史闌理都不理——皇帝來了,她想躺也躺著。
“你……”那群自矜自貴的娘們上下牙齒亂碰,想罵人覺得無從罵起,想動手把太史闌從床上揪起來又不敢——蘇亞抱劍冷冷站在門外,表情比劍還冷。
“太史姑娘。”好一陣子那高髻女子才緩過氣來,冷冷道,“你疏於禮數,我們也不和你計較,我們是司空世子的府里人,前來接他回府,你……”
“不可以。”
“你得……嗄?你說什麼?”高髻女子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司空昱今天不能移動。”
“他怎麼能呆在你這髒亂的府邸,那對他的傷勢不利,瞧你這院子,啊……一股怪味兒!”一個女子尖聲叫。
“嗯。”太史闌翻個身,“剛殺了一百多盜匪,是有點味道。”
“殺了一百多……”女人們臉色白了白,隨即不信地嗤笑,“胡吹吧?”
太史闌手搭在額頭,懶得理她。
“司空世子的去留,你沒資格決定。”那高髻女子一揮手,“等下我們帶他走,只是我們找你還有第二件事。”
她像是怕太史闌再冒出什麼氣死人的話,手一揮,一個女子快速走上來,在地上墊了一個蒲團,還有兩個女子過去,拉開了房內的桌子,將一本很厚的線裝書,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
她們在太史闌房中走來走去,主人一樣把東西排來放去,蘇亞在門口冷冷看著,幾次要進來阻止,卻因為太史闌沒有反應而停下。
太史闌昏昏欲睡聽著她們拉動桌椅的聲音,心想風水上說,要經常調換屋裡的傢俱位置,有利於招財,她忙,未必想得起來,正好這些人來幫忙。
女人們忙著這些事,倒也沒什麼愉悅之色,反而都沉著臉,那個昭明郡主是唯一沒有加入行動的人,袖手站在一邊,臉上神色也不好看,旁邊一個女子絮絮地在勸她:“郡主,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說到底這也是司空家門第高規矩大,一切得依照老法來,司空世子遵從古法,光風霽月,哪怕不喜歡這女人,也必須得承認事實,但他絕不是對您不敬,您放寬心,承認了這女人又怎樣?真要提及婚事,還得太宰大人他們點頭,還得陛下點頭,總之越不過您去,成不成還在兩難呢……您可千萬別現在就失了風範……”
屋子裡很快佈置好,一個桌子上面供一本厚厚舊書,四張椅子各自放在桌子下面兩排,一個蒲團放在屋子正中,正對著桌子。
蘇亞看著這佈置,拳頭都已經攥了起來——看起來還真像執行家法或者參拜神位之類的禮儀佈置,那座位肯定不是給太史闌坐的,倒是那蒲團,十有八九是給太史闌準備的吧?
護衛們已經聽說了訊息,三三兩兩趕來,太史闌性格坦然,沒什麼內外院之分,護衛們卻恪守禮法,不敢靠近她的臥房,只是遠遠打聽,此時聽蘇亞轉述,也怒上眉梢。
“跑到我們府裡來執行她們家法?當咱們府裡沒人麼?”
“東堂人來執行南齊人的家法?笑話!”
“大人真是好性子,由得她們張狂,要我說,直接攆出去!”
幾個婦人聽見外頭議論,眉毛也豎了起來,探頭出來尖聲道:“南齊粗人,懂什麼!這樣的好事,依著咱們,才不要便宜你主子,看著吧,馬上你主子要樂得給你們打賞!”
“呸,青天白日的,大夢就做起來了!”護衛們哈哈大笑。
“野蠻人帶出的野蠻護衛,不知道世子怎麼想的……”婦人們咕噥著縮回頭,恨恨地對視一眼。
喧囂聲傳到隔壁院子,不多久,景泰藍搖搖擺擺地來了。小子擠在護衛堆裡,先打聽了大概,隨即便往雷元身上爬,“咱去瞧瞧,瞧瞧。”
雷元得了聖旨,興高采烈地往前湊。
屋子裡婦人們佈置完畢,四個年老婦人臉色都莊嚴起來,互相望望,這位道:“李嬤嬤,你資歷最久,你請。”那個說:“王嬤嬤,你是老夫人身邊得意人,你上座。”互相認認真真推讓一回,才各自在四張椅子上坐了,其餘中年青年女子,立到四個寶相莊嚴的嬤嬤身後,昭明郡主立在一邊,有意無意靠著桌子。
太史闌趁此機會又眯了一覺,翻個身正瞧見嬤嬤們寶相莊嚴泥塑木雕一般的造型,頓覺十分振聾發聵。
那個首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