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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折威軍連個小軍官都渾身沾滿了油滑精明的氣息,瞧上頭大佬打算盤噼裡啪啦的熟練勁兒。
臺上臺下隔了一個比試場,十分寬大,兩邊武隊長去抽籤。南齊這邊出來的是慕丹佩,那邊出來的是那個黃衣女子,報了名字,叫白皎雪。
太史闌聽著她又白又皎潔又如雪的名字,想著她那天溼淋淋沾著淤泥從池子裡撈出來的模樣,忍不住唇角一扯。
不過記得那時說她是備選,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回事,看來當初東堂前來挑戰,也是留了手的。
抽籤結果出來,五場:指揮、箭術、輕功、劍法、內修。
東堂還沒什麼,南齊這邊卻都嘆了口氣。
如果考鍛造就好了,太史闌一出手,什麼鍛造大師也比不上。
不然文賦也行啊,她出個坑題目,誰能答得出。
但現在的五場,她基本沒有用武之地了。
第一場指揮,需要做準備,設掩體安排棚子等等,雙方會在假造的一個山嶺之中,模擬一場伏擊戰,雙方蒙面作戰,不拘作戰方式,一炷香時刻定輸贏。
之所以蒙面,是受情況所限,這畢竟不是大型戰爭,只能用假體,參加人數過少,只要把人臉都記住,根據對方投入的人數,就可以猜到對方大多數後著,這指揮就很難發揮作用。所以兩邊參戰的學生一定下來,就進入各自的棚子,蒙面出來,不予辨認的機會。連兩邊發給的衣服都是一樣的。反正配給的刀槍都是去了刃鋒的,也不怕誤傷。
天授大比以前都是不論生死的,每年都有人死亡,這次雙方重新議定了規則,除了一些單方比試生死不拘之外,但凡這種大型的比試,為免雙方損傷過巨,導致後面比試無法進行,所有武器都去掉刃鋒,所有人不得下殺手。
太史闌知道這條,也舒了口氣,這樣的混戰是傷亡率最大的比試,這種比試武器去刃鋒,二五營的學生們應該就可以免除傷亡了。雖說當初帶著二五營來參戰,說好了不懼死亡,但她還是希望,儘量完整地把人帶回去。
因為還需要等待,眾人都坐進棚子裡,太史闌抱個茶杯,問慕丹佩,“有把握不?”
“小意思。”慕丹佩眯著眼睛,“不過我想給她們來個狠的,贏得更快點。”
“哦?”
“需要你幫我個忙。”
“好。”太史闌也不問什麼忙,立即爽快答應。
過了一會兒,太史闌起身,看那模樣似乎是解手,所以護衛們都沒跟過去。
行宮東圍牆下有個茅廁,臨時可以供女子使用,太史闌似乎不知道,還到臺下問了問南齊的主事官員,對方一臉尷尬地告訴她,她坦然自若地謝了,然後下臺繞路去茅廁。
因為她先跑到臺下,回頭的路線就必須要從東堂那裡走,現在雙方都已經設了棚子,所有人並不照面,都在棚子裡休息,並沒有人出來。
太史闌繞著棚子走,也沒有探頭探腦,忽然“哎喲”一聲,踉蹌絆了個馬趴。
她這一跌十分狼狽,趴在地上,那邊臺上在和南齊親王攀談的容楚,立即將目光投了過去。
太史闌已經自己爬起,爬起來就怒道:“誰絆了我一跤!”指住一個出來看動靜的東堂人,道:“是你!”
對方莫名其妙被指控,也怒了,厲聲道:“你莫要血口噴人,好好的我們絆你做什麼!”
“咱們不是有舊怨麼!你的隊長還被我揍過呢。”太史闌二話不說,就竄進了棚子,大喝,“白皎雪,你有臉不?這種伎倆都使得出來!”
這下四方都被驚動,容楚側頭看過去,只瞥了一眼,唇角就忍不住露出笑意,趕緊掩了,回頭繼續一本正經拉住東堂親王攀談。倒是對方,開始心神不屬,不住向那裡張望。
太史闌一竄進人家棚子,一副要砸場子的模樣,對方立即緊張起來,也紛紛站起身,有人就去拿武器。白皎雪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怒聲道:“太史闌,你講不講理?”
這種比試之前鬧事的情況從沒有過,連南齊官員都反應不及,愣在了那裡。
反應過來的容楚則根本不管,太史闌要做任何事都有理由,誰亂搞她都不會亂搞。
眼看太史闌就要遭到群毆,慕丹佩一個箭步衝了進去,一把拉住太史闌。
“別生氣。”她道,“我看那邊有塊石頭,怕是你不小心絆到石頭。再說就算哪位絆了你,你就事論事指認便是,怎好揪住所有人不放。”
她說得在情在理,太史闌怒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