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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住下,將養身體。姑娘好自為之!”說完自己拂袖進了內堂。
一眾嬤嬤苦笑,只得對太史闌躬身,“夫人性情直,其實內心裡是很疼愛姑娘的,見姑娘不愛惜自己才生氣,請姑娘海涵。”
太史闌哪管她們在說什麼,隨意揮揮手,覺得沒一個人直挺挺坐自己對面盯來盯去挺好。至於人家為什麼生氣——她已經很謙和、很溫厚、很好說話、表現很完美了,她對自己滿意得不得了,那誰誰要再不滿意,那八成是更年期提前,不必理會。
丫鬟過來請她去客房休息,太史闌也便跟著去了,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地形,盤算著晚上從哪裡跑掉合適。
她來是給面子,她走是看心情。來這坐一坐,很好了。
不過她很快就覺得心情不好了。
身後總跟著很多人。一堆丫鬟。
這些丫鬟先前都想扶她,但是被她周身冷冷的拒絕的氣息給嚇住,不敢動彈,但也不肯離開,都圍繞在她身前身後三尺距離內。
太史闌如今地位日高,前呼後擁已經習慣,但她向來不願靠近人群,能接受的距離是一米。此刻這種一堆人亦步亦趨的情形,讓她覺得空氣都似乎變稀薄了。
更要命的人,這群人還始終做出隨時要護住她的模樣,好像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太史闌抬抬臂,她們緊張地伸手要扶。
太史闌靴子踢到石頭,她們緊張地伸手要扶。
太史闌快步走想甩脫,丫鬟們急急邁動小腳埋頭死追。
太史闌霍然停下,砰,一群緊緊跟著埋頭看她腳步的丫鬟撞到她腰上……
然後一個個驚得小臉煞白,埋頭在地上拼命磕頭,又對跟過來大叫的嬤嬤磕頭,人人臉上充滿驚慌,拼命瞄她的肚子。
太史闌雙手抱胸站著,斜覷著那群人,開始覺得事情有點詭異了。
這根本不像對親戚的態度,緊張到有點像……對病人或者孕婦?
後一個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隨即覺得荒唐,這怎麼可能?她還沒睡了容楚呢。
和容楚認為酒要和對的人喝一樣,她也認為睡要睡在合適的時機,要在全然放鬆情境調和的狀態下,現在她沒心情——妖后不滅,何以家為!
太史闌搖搖頭,把這個荒唐的念頭拋開,覺得容某人就算再急色,也不至於把這事公佈天下,他要真敢這麼荒唐,她一定狠狠揍他!
容某人在百里之外打個寒噤……
其實這事也不能全怪容楚急色,他為了騙貂裘本是隨口胡扯,想著就算有誤會又有什麼關係?將來太史闌到國公府他必然是陪著的,有他在,老孃分分鐘搞定,都不需要太史闌費神。
容楚算定太史闌大氣,且無視倫理。這種放在其餘閨秀身上會自殺的事兒,在她看來肯定一笑了之。
誰知道他算到了開始卻沒算到神展開,沒算到隨即他和太史闌就被派去出使大燕,沒算到某位夫人對兒媳婦的日思夜想渴盼程度,貂裘立即獻上還不放心,老夫人想著這媳婦著實辛苦,整天南征北戰的沒個消停,懷孕了居然還在外頭搞什麼大比。這要肚子大了再成婚晉國公府臉面往哪擱?孩子有個閃失也不行啊。老夫人算著日子,天授大比回來成親應該還來得及,不至於看得出。誰知道大比結束那兩人也沒回麗京,竟然直奔大燕去了,這一來一回少說兩月,成親大肚子是難免了,更重要的是懷孕早期胎像多半不穩,這樣長途跋涉怎麼行?
老夫人這下急了,一路上連連去信,容楚看著只是擱下,當沒看見。他能怎麼說?老孃,俺那口子沒懷孕,俺只不過想騙你的貂裘而已?
老夫人去信沒回音,想來想去,想起自己一個妹妹遠嫁邊境,正在容楚出使隊伍經過的路上,當即飛鴿傳書,要妹妹攔截容楚車隊,把懷孕的媳婦無論如何都得留下來養胎!
眼看著姨媽上門,容大國公一方面頭痛撒謊撒出紕漏來了,一方面也想著留一留太史闌也好,之後大燕的目標可以因此受影響。當即腳底抹油,溜了。
他溜了,留下太史闌坑爹了。
太史闌被一路緊張地送回自己的院子,隨即關門,把一群要跟來伺候的人關在門外。
不過常夫人自然有她的辦法,過了一會她召人來問。
“太史姑娘沒有用我們的僕人?”
“沒有。”
“她在做什麼?”
“練功。”
“怎麼練?”
“先在院子裡踢腿,然後扭轉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