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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怔,眼中閃過一絲怒色,然而低頭看她酣睡神情,立即又軟了下來,嘆息一聲,一邊想著太史闌一向繃緊堅韌,今天怎麼會這麼放鬆,一邊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在臉頰上輕輕蹭著。
他眼中有種迷茫的神情,緩慢地重複著這個動作,太史闌的手背無肉,肌膚緊繃,骨節鮮明,像一塊涼玉壓在肌膚上,舒適,又有種徹骨的冷。
他心底也有點冷,生出虛無的空茫感,此刻抓著她的手,心中卻知道抓握著的不過是一場迷離的夢境,夢境裡的風景很美,卻不是他的田園。
他微微嘆息一聲,苦笑一下,他這麼深情款款抓著她的手廝磨,她呼呼大睡還打著小鼾,什麼也不用再說,他可以拿人頭擔保她心裡絕對沒有他一點位置,看他大抵也就如隔鄰,頂多和護衛同級。
司空昱抿著唇,在心裡暗罵自己賤骨頭,多少人死命追逐不屑一顧,怎麼偏偏就喜歡了這個冷硬的女人?
真是莫名其妙,他到現在自己都沒想通。
愛一個人,真的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事。
又嘆了口氣,他放下了她的手,脫下自己的外袍,先把她朝裡推推,把衣服墊上,再把她往外拖拖,睡到自己袍子上。
太史闌就這麼給他揉麵團一樣滾來滾去,呼吸勻淨,他瞧著她靜謐安詳的神情,心中愛憐,忽然又生出淡淡歡喜——她能在他身邊如此放心安睡,這也是一份難得的信任。
他把她往裡挪挪,在她身邊坐下,靠著床沿。這間艙房也有一個小窗,正對著這夜的月亮,一彎下弦月細長如鉤,光芒冷幽幽的,他腦海裡又掠過一些模糊的記憶,很多年前也是一間窄而陰冷的屋子,睡著瘦弱的小男孩,一個蒼白美麗的婦人坐在床側,輕輕地拍著他,唱著安眠的歌謠。
他還記得那歌謠的音節,甚至記得那歌詞,他忍不住輕輕哼了起來。
太史闌並沒有真正睡死,她自小便養成了淺眠的習慣,朦朧中聽到蒼蠅嗡嗡叫,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啪一下她又打中他的腿,司空昱住了口,無奈地笑笑,摸摸她的頭髮示意她繼續睡,太史闌想要沉入酣眠,心中卻忽然砰地一跳,覺得有什麼事不對勁。
她一時想不起,卻再也睡不著,閉著眼睛慢慢回想到底是什麼事不對勁,剛才發生了什麼?
司空昱在唱歌。
他唱歌確實少見,這是她第一次聽,但這也不能令她警惕。
歌……
太史闌忽然發覺,剛才的歌謠,好像不是漢文!
她努力回想最後聽見的幾個字眼,那般的音節發音幾分熟悉,她回想自己在哪聽過。
隨即她腦中靈光一閃——西番!
這是西番文字,她曾在北嚴城下和西番對抗七日,那些人的語言她雖然不會說,但聽得也不少,西番文字發音尾端都上翹,有很多的後鼻音。
司空昱是東堂人,之後來到南齊,他從未去過西番,怎麼會西番文字?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明明是催眠曲一樣的歌謠,屬於民間所有,很難流傳到東堂或南齊。
難道他小時候在西番住過?
太史闌心裡微亂,她一直覺得司空昱相對單純,但身上總縈繞著一種哀傷和神秘的氣息,還有他那個同樣神秘的,給他造成很大創傷的母親。他的身世必然有不同尋常處。
她閉著眼,沒有再睡著,腦中在快速地思考,卻忘記自己的手還擱在司空昱大腿上。
司空昱此刻渾身僵硬,盯著她的手,呼吸微微急促。
她為什麼不拿開她的手?
她要幹什麼?
有意還是無意?
心裡明知道無意的可能性比較高,他卻還是忍不住心潮澎湃,他剛剛弱冠年紀,正是血氣方剛時候,平日裡有事沒事還有些旖旎春夢,春夢裡女主角十次有九次都是太史闌,夢裡的她一改平日冷峻疏離,溫柔體貼,風情萬種。想著了都讓他渾身發熱,哪經得起此刻心上人如此貼近,呼吸相聞,柔軟的手指離他重要部位只有三寸距離?
司空昱渾身肌膚都似微微發燙,臉色發紅,四面如此安靜,聽得見她的呼吸也聽得見自己砰砰的心跳,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俯下身去,啄一啄她的唇角,嚐嚐到底是怎般的香甜滋味。
然而他幾次俯身又幾次停住——一霎靠近會不會收穫永恆疏離?堅冷如太史闌,她的芬芳怎許人偷嘗?
不過,偷偷親一下,她未必知曉……
他的心思在滔天烈焰中輾轉,翻翻覆覆都是她,肌肉的燥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