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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不說話了,笑得好像終於逮到母老虎的狐狸。
容家人也不說話了——實在不知道說啥了。
“對,事情和你們想的一樣。”太史闌一手拉著容楚,一手指點山河地道,“我說過他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什麼媒妁之言成親之禮都是狗屁。什麼這不行那不行你說不行我偏行。現在我要去做我愛做的事兒了,不怕害他終身不舉的,儘管來搗亂吧!”
說完她拉著容楚就走,那背影恰如出征的將軍,犁庭掃穴,縱橫天下……
不許我接觸是吧?
我就當你們的面給睡了!
滿庭的落葉颼颼地轉,容家人淒涼地坐在廳上,眼睜睜看著他家的國公,就這麼被離經叛道的女霸王給拖走去睡了……
……
太史闌醉了,所以她把容楚往廚房拖。
“乖,不對,是這裡。”容楚怎麼能讓她犯這樣的錯誤,這是他期待已久的時刻,必須每個細節都十分完美。
他帶著白兔般的笑容,把披著狼皮的太史羊牽進了自己的院子自己的臥房。隨即趕走所有跟來伺候的人,親手去關門。
他剛轉過身,衣襟已經被太史闌給拉住,容楚笑,好脾氣地哄,“別急,別急啊。”關好門一轉身,“嗤啦”一聲,一直掛在他脖子上的太史闌,一個拉扯,已經把他的領口給扯了。
長長的一道豁口從領口一直到腰腹,太史闌醉眼迷離地瞧著,咕噥道:“其實我沒這麼急色的……這下子倒顯得我要強暴你一樣……”一邊伸手抓住他撕裂的兩片衣襟,試圖給合攏了。
“方向錯了。”容楚笑容可掬地抓住她的手,口氣諄諄善誘,“應該這樣。”他把住她的手腕,做了一個分開的姿態。
太史闌斜眼瞅了他半晌,評價,“腹黑!”雙手抓著他衣襟霍然一扯,整件外袍飛了出去。
“哎……”容楚道,“我的腰帶。”
太史闌低頭去解他的腰帶,一時卻沒找到腰帶的搭扣,發狠又要硬扯,玉帶可不容易扯斷,她忙了半晌,腦袋撞在他肚子上,容楚哎喲一聲向後一倒,準準地倒在榻上。
太史闌飛撲過去,扣住他的腰,道:“腰帶!”
“好的腰帶。”容狐狸氣喘吁吁地道,一雙眼睛染了桃花醉了月色,水盈盈地瞟著她,“你再試試。”
太史闌這回手一摸上去,腰帶就掉了下來,她趴在容楚身上,偏頭詫異地想了半晌,有點不明白這腰帶剛才還那麼難解,怎麼一眨眼就自己掉了。
這麼思考著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胸口有點冷,低頭一看,某人躺在她身下,動作一點不慢,已經將她的領口也解開了。
太史闌頓時被激起了好勝心——比脫衣服快手?
她爬上去,大刀闊斧,三下五除二,脫!
月光映著女霸王提槍縱馬縱橫捭闔的身影,長長的手臂揮出去,一件件衣服甩出來,那些外袍、內袍、深衣、褻衣……似一隻只白色的大鳥,在她的手臂間被放飛,落在屋內桌子上、地上、櫃子上、椅子上……靜靜憩息著不動。
而她身上的衣物,則以另一種方式在消失——安靜地、無聲地、潤物細無聲卻極快地,轉眼榻下也落了一層她的衣物。
她動作略有些酒後的放縱和粗魯,下手幹脆利落毫不猶豫,時時還因為控制不住力道撕破他的衣服,發出哧哧的響聲,落在靜寂的夜裡,反而聽得人血脈發緊。
他卻是輕柔的,不動聲色的,微微眯著眼,手指一挑一抽,她的衣物便離了身,動作並不比她慢多少。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華南香味道,溫暖而微甜,屋內的黑暗,也因此多了一層繾綣的意蘊。遠處風燈淡紅的燈光投過來,到了此處也是一片朦朧的紗狀的粉紅,正打在榻的邊角,似一團纏綿的雲。
他們終於裸裎相見。
太史闌忽然安靜下來,靜靜注視著他。
眼前的男子,是整個南齊最出色的人之一,一直享有明月珠暉的美譽,傳說誠然不欺,他的肌膚和身體,在黑暗的室內似氤氳有光,隱約間真似有一層朦朧的珠色,很難想象這是一位曾經馳騁沙場的將軍的身體,當年的喋血沙場,竟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疤痕。這樣的身體,精緻而不瘦弱,潔白而不女氣,從肩線到腰線,是人間最美好的線條總和,而肌骨有種天生的晶瑩之態,讓人想起被千萬年時光打磨過的玉雕——已經摒棄了新器的燥而生硬,在漫長的歲月裡歷經溫柔撫摸,顯出玉質的根本的溫潤和精華。
太史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