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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失了當初的靈性和自然,開始和你所厭惡的當年的你那些長輩一樣,也幹起了橫加干涉兒女幸福的事兒。這當真是多年的豪門貴婦人生活,讓您失了本心嗎?”
“我依舊是和你不同的。”容夫人反駁,“無論如何,我還是大家出身,大家族媳婦該做的事,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我本身就能勝任。”
“什麼樣的事需要勝任?誰規定妻子該做什麼?”太史闌嘴角一抹譏嘲的笑,“灑掃縫補?有丫鬟婆子;伺候公婆?有丫鬟婆子;親手縫衣?有丫鬟婆子;準備湯水?有丫鬟婆子。這樣的家庭,大多的事情,其實都有人替你去做,但有一樣是替代不了的,那就是一個真正相愛、真正在意、真正願意讓她伴在枕側,什麼都不做只是看著她也會覺得很幸福的愛人!”
室內一陣靜寂,容楚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睛亮亮的。
“所謂妻子的責任和義務。”太史闌又喝一杯酒,“不是門第,不是出身,不是是否溫柔賢淑,而是她是否有勇氣走進一個陌生的家庭,和所選擇的那個男人白頭到老,在患難時不離不棄,在得意時把持本心,在男人需要愛的時候給予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一切。而所謂的婚姻幸福,也不是世人所謂的女子相夫教子,男人掙錢養家。多少家庭做到了這一點,多少家庭敢說自己內心幸福?那只是一個被規定了的常態,並不代表幸福的真正意義。只有當事的兩個人,真正覺得愉悅才算!幸福無關富裕貧窮,無關地位高低,無關誰是否賢惠誰是否溫柔——甲之熊掌乙之砒霜,自己喜歡的那個,無論有多少缺點,都是最好的!”
“所以,”她目光一轉,對聽呆了的所有人道,“我真心覺得容楚很好,我選中了他。我相信容楚也真心覺得我很好,終生非我不娶。在合適的時候遇上合適的人,並彼此喜歡,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珍惜,我來了國公府,我攪亂了你們的胡扯亂彈相親宴,我在這裡說了今年最多的話。所以我不接受任何的不珍惜和搗亂。現在我說最後一句——我來,不是來接受拒絕的,從現在開始,他是我的!”
“砰。”她將酒杯一放,氣壯山河。
每個人的嘴都張成o型,短期之內合不攏。
一桌子的目光都落在她臉上,此刻的太史闌,無意中喝了幾杯酒,微微酡顏,烏黑的眉梢微微上揚,像遠天之上高飛的雁的翅羽,眼睛則顯得更黑,更深,一泓深潭,卻又倒映著天際淡青色如玉的月色,那潭水便顯得盪漾而清冽,閃出無數四射的碎光來。
眾人忽然都覺得微微窒息,靈魂都似被吸進了那泓深潭,被那樣冷而清的水波包圍,天地鴻蒙,萬物混沌……
隨即眾人被鼓掌聲驚醒。
大力拍掌的是花尋歡和容榕,一個歡喜得臉發紅,咂嘴道:“好,說得真好,我聽著好痛快。”一個眼淚又汪了出來,哭兮兮地道:“我就是喜歡她怎麼辦……”
容楚已經站了起來,看樣子是不打算再說啥了,直接該幹嘛幹嘛去了。
太史闌卻把手往下一壓,道:“坐下……坐下……今日難得人齊全,我總要把我想幹的事幹完……呃。”
她伸手在懷裡摸索,摸了半天摸出來一個小鐵盒,嗅了嗅,咕噥道:“草莓味道……不錯。”
隨即她歪歪扭扭把小鐵盒往容楚方向一扔,笑道:“三媒六聘什麼的,免了!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
容榕跳起來想攔截,被容楚一巴掌給打了回去……
他一伸手接到盒子,緊緊握在掌心,立即笑吟吟地在身上摸索,道:“輪到我了!”
“你的……早已給我了。”太史闌晃了晃身子,打斷了他。
容楚挑起一邊眉毛,看了看她半邊耳朵上已經化為琉璃狀的聖甲蟲,示意“是這個?”
太史闌搖搖頭,又在懷中摸索。
一屋子的人都緊張地瞧著,想知道這兩人何時私相授受了這許多東西。
太史闌摸了半天,哈地一笑道:“找到了,差點當手帕擦嘴!”唰地拉出一個東西,在手中得意地四面一展。
容楚頭一抬,眼睛一直。
容二爺容三爺看了一眼,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然後“噗”一聲,嘴裡的酒噴了出來。
正好都噴在對方臉上。
容彌反應慢些,又看了一陣,老臉唰地紅了,大罵:“容楚無恥!”
容夫人和幾位女眷早已臉紅,容夫人急急側身,幾位容家女眷臉紅得要滴血,慌忙低頭站起退出去了。
花尋歡笑得滾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