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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能和他抗衡的容家,擁有更多的權力之後,再穩妥地動手。
這就給了三公和景泰藍喘息和控制局勢的機會。正如康王想慢慢蠶食朝權,景泰藍也會想著慢慢將軍權都收歸己手。
康王卻是不知道,容家除非景泰藍倒臺,短期之內是扳不倒了。
他最好的辦法就是趁現在掌握麗京多數兵力,且容楚不在的時候,一舉出動,逼宮景泰藍和三公,迅速控制容家和支援皇帝的其他公侯和軍事世家,掌握麗京局勢再挾天子令諸侯。還有幾分成事的可能。
太史闌最怕他這麼做,這也是她拼命回京的原因,她始終認為三公不過是文臣,保護景泰藍的能力有限,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她得把景泰藍夾走,不做皇帝不做官,母子逍遙去。
現在康王不敢這麼做,她歡喜也有點遺憾,大危機暫時過去,不代表永遠不來,康王此刻不出手,以後必然還會出手,這就意味著她的景泰藍以後還得卯足勁兒和那兩人慢慢鬥,別想一下子廓清朝野。
算了,那就慢慢來吧。
夢裡她金戈鐵馬,又開始了征戰的生涯;夢裡景泰藍玉旒九章,高踞殿上,做他的小皇帝;夢裡乾坤殿一半光明徹亮一半黑暗幽深,黑暗和光明的交界之處,紅衣人靜靜趺坐,雪白的指尖承載淡淡時光如菸灰;夢裡容楚率使節隊伍驅馳而來,迎著她笑容微帶憐惜,問她:我家人可曾委屈了你?
她答:“呸!”
就這麼“呸”一聲,她把自己給呸醒了,睜開眼天光亮得刺眼,有水晶的彩光被日光反射在牆上,流轉如霓虹。
院子裡確實有人在大聲“呸!”,是花尋歡的聲音,隨即有重重關院門的聲音,又過了一會,花尋歡大步回來,臉色又好氣又好笑,大罵,“荒唐,胡扯!這一家子神經病!”
太史闌盤腿坐在床上,抬起眼睫瞧她。花尋歡一攤手,神情無奈,“昨晚那個小女娃,又跑來非得問你名字。”
太史闌挑挑眉。
昨晚那個少年是個女孩,她和花尋歡都一眼看出了,雖然那女孩的少年扮相很自然,舉止行動毫無女子扭捏之態,純然就是一個男孩子,但她卻不會壓低聲音,一開口聲音如黃鶯嬌嫩,傻子也聽得出來。
容家這樣的家族,內外院涇渭分明,如果她真的是個男孩子,是不可能在那個時辰出現在內院的。
太史闌也不在意,不過是小孩子好奇罷了,她依稀記得容楚專門和她提過有個當男兒養大的妹妹,據說這個庶妹當男兒當久了,還堅持認為自己是男人來著,這不是犯了男人病?
忽然院子外頭砰嗵一聲,兩人出去看時,卻見那少年的腦袋在牆頭上一冒,隨即又不見,外面牆頭底下則發出一陣埋怨之聲,想必她是被丫鬟婆子們扯了下去。
扯了下去還不甘休,忽地一朵花被扔過牆頭,卻是一朵盛開的菊花,少見的淡綠色,號稱“碧水千波”的那種。
外頭那丫頭嚷著,“給那位話少的姐姐……”聲音越來越遠,想必被拖走了。
花尋歡過去,撿起花,哈哈一笑,道:“這不是在我們院子裡偷摘的吧?拿我們的花送給我們?稀奇!”
太史闌嫌棄地瞟一眼——穿越客對菊花總是很敏感的。
“你說這丫頭什麼意思?”花尋歡坐到她身邊,“不會是……”
“好奇而已。”太史闌起身穿衣服,揉了揉眉心,有點宿醉的頭痛。
外頭已經送來了精緻的飯食,看來這次容夫人不願意再和她們共餐了,太史闌樂得清靜,沒誰喜歡聽人不斷非議自己。
“喂,你打算怎麼做?”花尋歡一邊吃一邊問她,“昨兒可氣死我了。一群昏聵的混賬,怎麼樣?昨晚去揍容彌了嗎?還打算怎麼鬧?我幫忙。”
“靠鬧解決不了任何事情,說出來的話,遲早要叫他們自己咽回去。”太史闌隨意吃些,就去練功了。安排花尋歡出去等自己的二五營手下,之後不必再回,帶其餘人就在麗京等她。
花尋歡領命,放心地走了,她堅信得罪太史闌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太史闌練功完畢已經是黃昏,她在四周散步,經過一個樹林時,聽見兩個婆子經過,一邊走一邊嘆氣。
“夫人今兒又不高興了。”
“還不是那個都護夫人,快嘴快舌地,說那太史闌來麗京了,不住地恭喜夫人,問國公打算何時大婚,她好早點準備賀禮。”另一個婆子嘆口氣,“真是個蠢人,咱們一再地岔開話題,偏她就聽不出。”
“前頭老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