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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動不動。
月光下他的影子巋然,越過牌坊射在太史闌腳面。
太史闌抿唇等著,以為他馬上要走,結果這傢伙竟然不動了。
太史闌暗叫不好——這麼一個傢伙鐵塔一樣矗在這裡,等下還怎麼做手腳?她還能怎麼滾出去換人?
看來這一定是容家的家將,容家為了避免捲入今晚的事件,乾脆雙管齊下,一邊攔她,一邊攔皇帝車駕。
馬蹄聲在接近,皇帝車駕磷磷的車聲也在接近。已經可以看見兩邊隱隱飛揚的旗幟。
太史闌忽然跳了出去。
馬上的人回頭,還沒看清太史闌的臉,太史闌已經滾到了他的馬蹄下,一腳橫踹。
“啪”一聲,駿馬一聲長嘶,抬足亂蹦,那老將猝不及防,仰身栽倒馬下。
眼看他要滾到馬蹄之下被驚馬踩傷,太史闌伸手一撈,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拎開。
“放肆!”那人怒喝,還在她手中掙扎,力氣很大,太史闌二話不說,隨手抓起一把泥巴塞在他嘴裡。
那人發出憤怒的嗚嗚聲和欲待嘔吐的聲音——路邊常有牛糞馬尿,爛泥向來很臭。
太史闌才沒有憐惜之心,誰想壞她的事她揍誰,毫不客氣拖著這傢伙走回牌坊後,花尋歡早已備好了繩索,太史闌三下兩下將這老傢伙捆了,往牌坊後的樹蔭裡一扔。太史闌順手在那老傢伙騎來的馬屁股上一刺,馬長嘶著狂奔而走。
此刻馬蹄聲急,勳衛已到!皇帝車駕已到!
太史闌無心再管這人,抬腳將這人往樹蔭裡一踢。
推出去之前她一低頭,正看見他腰上黑色玉佩,一個碩大的“晉”字。
她眼睛一眯,一抬頭,終於對上了那人憤怒得欲待噴火的眼神。
一張她曾經聽過好幾人描述,有點熟悉的臉。
她一怔,隨即笑了笑。
道:“公公,你好。”
然後手一推。
可憐的老國公,嗚哩嗚嚕被推到了滿是爛泥樹葉的樹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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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闌一腳把未來公公踢進樹蔭,也便不管他了,目光灼灼地盯著外頭大路。
眼看皇帝車駕即將近前,她連心都砰砰跳起來——景泰藍好嗎?胖了還是瘦了?有沒有受過委屈?今晚可受了驚嚇?
她自穿越後幾乎和景泰藍就沒分開過,如今雖然離別沒多久,但於她卻好像和景泰藍分別了一年,滿心都是思念。
黑金色的馬車從西往東,勳衛的隊伍從東往西,相距還有二十丈,勳衛首領將軍正要下馬接駕的那一刻,忽然馬似乎絆到了什麼東西,馬車微微一傾,簾子一掀,坐在馬車兩側的兩個太監骨碌碌滾了下去,跌到道路一邊的草叢中。
太史闌對花尋歡使個眼色,兩人迅速拖過那兩個太監,胡亂往身後樹叢裡一塞。
兩個太監肥碩的屁股正堵在老國公嘴上……
隨即太史闌和花尋歡滾了出去,幾個太監跳下來,一邊將車子扶住,一邊向車駕下跪請罪,另有兩人過去默不作聲將兩人扶起,此時勳衛正好到面前,看見聖駕自然要下跪避道行禮,也就沒法上前檢視,視線也被請罪的一大排太監擋住。
章凝從後頭一輛車子裡探出頭來,過去問了安,隨即不耐煩地道:“沒事便速速起行!”太監領命,順手便將太史闌和花尋歡推了上去。
兩人低眉斂目,並不說話,坐在車門兩側,微微垂頭。
那邊勳衛衛將軍迎上章凝,見禮後問:“陛下是要進宮麼?可是此時宮門已經下鑰了……”
勳衛是內五衛中最高一衛,由王公貴族和三品官以上子弟組成,每年武比三甲也會優先選入勳衛,歷來是皇帝親衛,如今皇帝年幼,誰都知道這一支內衛應該是受太后掌控。
好在無論如何,這還是皇帝親衛,本身就應該承擔皇帝出行的保衛之責,並沒有任何權力可以阻擋聖駕。
“便是宮門下鑰,也不能阻擋陛下視疾,”章凝正色道,“聽聞太后今夜鳳體不安,陛下特意連夜趕來探看,陛下以仁孝治天下,怎能對太后疾病不聞不問?”
勳衛指揮垂下眼睛,心想太后身體經常各種不好,怎麼沒見陛下這麼趁夜巴巴趕來探病?
他今晚接到的命令是嚴守宮門,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但這個任何人裡面,到底包括不包括皇帝,他也不敢做主。
想了想,他笑道:“是,末將領命,不過按照規例,但凡半夜入宮人員,都應該先經過勳衛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