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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東西,李秋容低頭一看,臉色大變。
這是一枚藍底金字的腰牌,最高階別的那種,上書“日宸殿”。
這令牌日宸殿有三枚,另兩枚都由他保管著,還有一枚,則早已不知所終。
也不能叫不知所蹤,最起碼他知道應該在誰那裡。
“你……”他眼中精光暴射,一把扣住那孩子的手腕,那孩子痛得要哭,李秋容才發現失態,急忙放手,悄聲道,“怎麼回事?”
“有人扔在我那殿裡,險些砸破了我的頭。”那孩子要哭不敢哭,含著一泡淚囁嚅,“還留下了一些話兒。”
“說!”
“我要和太后說……”
李秋容瞪著這孩子,這孩子低頭不敢看他,卻將腰牌收了回去,一副你不給我見太后我絕不說的模樣。
李秋容微微有些猶豫。
他今晚絕不會讓任何人接近已經圍成鐵桶一般的景陽殿,但此刻這腰牌卻有些令他亂了方寸。這腰牌關係正牌皇帝的下落,這等重要的訊息怎麼可以放過?
這孩子死不鬆口,看樣子是想用皇帝下落來換他自己一條命——誰都知道,傀儡遲早要被滅口的。
但李秋容不認為這三歲多的孩子能懂得這麼多,還懂得要挾和交換,背後必然有人指使。那麼是誰?三公還是朝中其餘反對太后的勢力?又是誰看出了這孩子的問題?
這些都是關係性命的要緊事,不能擱著糊塗。
李秋容不敢現在對這孩子下手逼問,宮中並不全是太后的人,早年先帝在的時候,三公中的魏嚴曾經代領過侍衛大臣之職,有相當一部分有頭臉的宮人是在他手中被選拔出來的,之後這些宮人雖然先後被太后貶抑或驅逐,但這些呆久了的老人,在宮中多年,誰沒經營出一張關係網?而這樣的關係網卻又是隱秘的,誰也不知道哪處看管門戶的小太監就是哪位老人的徒弟或義子,他和太后又不能立刻將整個宮中的人都換個乾淨。
所以一切都恨太后掌權時日還太短。
李秋容猶豫了一陣,終於退後一步,對車子躬身。
“是,您不見太后也有些時日了,太后今日也念叨著您,想來此時太后還沒睡下,老奴現在就陪您去。”隨即手一揮,命車馬改道。
太史闌鬆了一口氣,她最怕的就是李秋容不給景泰藍和她接近景陽殿,景陽殿和日宸殿隔得又遠,她便是在日宸殿跳大神,又如何能影響宗政惠生孩子?
景陽殿的殿門也緊閉著,看見李秋容才開啟,門檻很高,車只能停在巷道上。
在車子停穩之前,景泰藍從夾壁中爬出來,示意那小子自己爬進去,順手把那腰牌給收了。
太史闌跳下車,伸手去接景泰藍,一旁的太監忽然都狐疑地轉頭看向她。
太史闌一怔,還在想什麼地方不對?景泰藍已經對一個小太監招招手,那太監飛奔過來,跪在車下,讓景泰藍踩著他的背下車。
太史闌這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幸虧此時李秋容正背對這邊和開門的人說話,沒瞧見。
景泰藍小靴子狠狠地踩在那太監背上,心中充滿惡氣——他當然不想踩麻麻的背,但他想麻麻抱他下來,可是又不能,所以他將一腔怒氣都發洩在那倒黴的太監身上。
不過當太史闌一個眼神轉過去,他立即乖乖跳了下來,站在她身邊。
小子故意站得很近,小鼻子使勁抽,想要嗅麻麻的香氣。
太史闌微微低眼,打量著夜色中景泰藍的身形,覺得似乎瘦了點,又覺得他穿一身小龍袍真是萌到人心軟,就是帽子上的寶石太重,也不知道會不會壓到他的短脖子。
兩個人一前一後站著,影子斜疊,景泰藍髮現了,又往後站了站,讓自己站在麻麻的陰影裡。
穿著正裝,戴著大帽子的景泰藍,看起來和那個傀儡也沒什麼不同,至少李秋容就沒注意到,他回身親自來牽景泰藍,“陛下請。”
幾個隨身太監跟了進去,太史闌和花尋歡也跟著,李秋容瞟她們一眼,貌似無意地詢問西局的一些事情。太史闌和花尋歡,偏偏是和西局打慣交道的,對西局大小事務瞭如指掌,李秋容問了幾句,沒問出什麼端倪,倒讓她們跟著一直走到了前殿。
在這段邊走邊問的時辰內,太史闌和花尋歡身側一直沒有斷過人,很明顯只要一句話不對,刀子便要一起抽出來了。
到了前殿,已經可以看見裡頭的燈火,人流來往腳步匆匆,卻沒有一點聲息。
“你們留在這裡。”李秋容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