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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藥時便道:“海姑奶奶船上很有一些好藥,其中有一種鯊骨九練丸,據說是南洋某國的貢品,是骨傷聖藥,療效驚人。”
太史闌果然停下手,道:“全包了,快馬送去給國公。”
蘇亞答應一聲出門去辦,心中卻在盤算有沒有必要送過去?
太史闌舒舒服服躺下來,開始翻檯歷。
檯曆沒有人動過,還翻在四月那張,底下附著一張紙條。
“……我但望他救了你,又不願意他陪你一起。”
太史闌哼一聲,“小心眼!”一低頭正看見,“嗯,你此刻想必要罵一句‘小心眼’”
太史闌表情便有些悻悻的——碰見一隻肚子裡的蛔蟲可不太好受。
“男人的心眼或可過千軍萬馬,或不能穿針頭之尖,單看他是否在意而已。”
“這話不錯。”太史闌也拿了張紙,就著磨好的墨寫,“女人的心眼大部分時候不能穿針頭之尖。比如我現在就很不快。容楚,我在小島時,是和他在一起,可一個眼色都沒飛過,你還要吃隔空醋,惹毛了我,我就對他拋媚眼。”
她探頭,對床對面鏡子瞧了瞧,試探著飛了個媚眼。結果把自己給嚇著了。
……容楚在風裡疾行,整個身子幾乎都伏在馬上,不算熱的初夏夜裡,額頭微微滲出汗珠來。
……
太史闌掀開臺歷的後一頁,五月的記事欄。
“回來沒有,我不知道來不來得及等到你。”
她垂下眼,眼睫毛耷拉著,看起來很有幾分沮喪。都怪海姑奶奶太愛美,為了等到藍海膽美容,在小島多耽擱了幾日,不然好歹她能和容楚見一面。
她想知道他胖了還是瘦了,白了還是黑了。聽蘇亞說他頗有些憔悴,她聽著,面上淡淡的,心裡卻百轉千回了好一陣,想要想象他那樣子,卻又不想想象他那樣子。腦子裡那容顏一閃而過,趕緊擦黑板一樣抹掉,多想一會兒都覺得心裡似被什麼蟲兒蟄著,不明顯,卻一揪一揪地痛著。
有些事不想也罷,想著了卻是和自己過不去。她看著藥湯沒胃口,看著小菜沒胃口,看著魚肉也沒胃口。
傷筋動骨,還要千里驅馳,來了之後還要操心勞力,容楚是招了惹了誰了,要受這樣的罪?
她沉著臉喝藥湯,咕嘟咕嘟,滿腔都是無法發洩的鬱悶。
桌上有一盤涼拌海蜇,是她愛吃的東西,蘇亞見她沒胃口,特地給她端來的。她正要吃,看見那句“海產類食物性寒,少食。”
少吃這些東西,是有過醫囑的,只不過她沒放在心上。此刻卻決然把碗推了開去。想了想,她又在五月記事欄上附言:“我回來了。可是緊趕慢趕,終究和你擦身而過,是真正的擦身,估計我船到的時候,你剛出靜海。老天爺有時候真可恨,為什麼非要只差幾個時辰?差上一天兩天,我也沒這麼鬱悶……shit!”
……容楚在路邊打尖,本來他不肯休息,還是周八硬勒住了他的馬,把他攙了下來。他下馬時身體僵硬,周八給他按摩了好半天腿腳。容楚匆匆地喝著茶,發上的灰落在粗糙的茶碗裡也沒發現。
……太史闌翻開六月的記事欄。“官場安定否,黃萬兩可信。”
“來人。”她傳令,“給黃元帥那裡下個帖子。三日後,請黃元帥醉月樓一敘,商談援海大營撥軍具體事宜。”
“大人。”沈梅花提醒她,“醉月樓聽說是他的產業,要麼請他到總督府來吧?”
“我和他是同級,這樣邀請顯得不尊。”太史闌道,“再說你不放心醉月樓,他就放心踏入我的地盤?”
“那您又放心踏入他的地盤?”沈梅花咕噥。
太史闌彈彈檯曆,唇角一抹笑意堅定又惆悵。
“他說,我就信。”
……容楚重又上了馬,上馬時身子顫了顫,周八要查他的傷處,被他冷冷的一眼逼退。忍了好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您這麼急地回去,又先給麗京去信,籌謀了那麼一大堆。到底什麼事,比麗京和您的身體還重要?總督那裡又出事了?我代您回去行不行?”
“不行。”容楚把馬韁繞在手上,淡淡睨他一眼,“我老婆懷孕,你去算哪門子道理?”
……
太史闌翻開七月記事欄。
“胖否?瘦否?你離開時約莫有百十斤,若少了我尋你算賬。”
太史闌將檯曆往被子上一扔。
“來啊,你來啊!”
叫囂了一陣子,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