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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笑,正要嘲諷這動作的幼稚,忽聽見裡頭太史闌的聲音,淡淡傳出:“你強我弱,你站我躺,你出劍我無劍……這樣你都輸。現在出門左轉,下次再玩。”
他身子一僵。
……
屋內,邰世濤緊盯窗紙上透出的模糊人影,心砰砰地跳著。
他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錦衣人竟然被姐姐驅退,而這人的武功,從剛才那一劍看來,不在李扶舟之下,他被姐姐驅退也不過是暫時退讓,毫髮無傷,他如何能放過這大好機會?姐姐憑這幾句話,如何能趕走他?
太史闌卻好像已經完成了任務,疲憊地閉上眼睛。
窗外很安靜,安靜得好像沒有人在,好像那個生平大敵從未曾站在那裡。邰世濤屏住呼吸,刀執在掌中,一個隨時準備動手的姿勢。
然後他便發現,窗前的影子,忽然不見了。
他怔了怔,嘩啦一下開啟窗,院子裡哪有人影?剛才一切仿若是夢,只隱約風中,傳來模糊一聲笑。
笑聲很好聽,卻沒有笑意,只讓人覺得空、冷、遠、淡淡寂寥,微微嘲諷,嘲諷的也不是具體的某個人,而是這芸芸眾生,或者是他自己。
邰世濤靜靜注視著黑暗,一時只覺得心中恍惚,再回頭看太史闌,想要問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卻發現她竟然已經睡著了。
他關上窗,走到床前,慢慢蹲下來,凝視著太史闌安詳的睡顏,心中隱隱約約地覺得,在經歷一場巨大的災難之後,南齊歷史上,甚至整座大陸歷史上,最強大的女人,誕生了。
……
這一夜也就這樣過了,後半夜什麼事都沒發生,到天快亮的時候,邰世濤隱約聽見隔壁有動靜,他凝神以待,對方卻沒有過來,只隔著牆道:“這一局我輸,太史闌,我在後頭等著你,這回……走著瞧罷。”
聲音凝成一線,只傳入兩人所在,隨即有馬蹄聲響起,邰世濤躍上屋頂瞧時,就見有兩騎絕塵而去。
兩騎。
邰世濤皺起眉,他記得這位東堂親王的隨從,已經全部給自己殺了。那麼現在的另外一騎是誰?遠遠望去,晨曦朝霞裡,其中有一騎身軀特別高壯,不似錦衣人,也不似任何常人應有的高度。
轉眼那兩騎就消失在地平線上,隨即有人敲門,那溫柔的盲人少年,已經早早起身,煮好了粥,給太史闌端來了。
邰世濤和太史闌原本有心讓他留在某個地方藏身,等到事端平息後再回來安排他,這少年卻不肯,說太史闌需要人照顧,他能盡一些力也是好的。邰世濤也不得不承認,在照顧人方面,他遠遠趕不上這少年。比如他也煮粥給太史闌吃,太史闌也誇好吃,但很明顯胃口就不如吃少年的粥的時候帶勁,單單為了能讓太史闌多吃些,他也願意帶著他。
何況這少年安安靜靜,十分乖巧,每次他和太史闌要說話,他便不動聲色避了開去,也是他安撫住車伕,一路和人打交道很妥帖。
不過邰世濤戒心不去,每日他送來的食物還是驗毒後自己先嚐。
吃完飯謝過王家人,邰世濤便抱起太史闌,準備上路,臨行前他要給對方留下銀票,王家人堅決推辭,王老漢不客氣地把他們向外推,道:“出門在外誰沒個難處?這點事要收錢咱們成啥人了?走走,你們走走。”邰世濤無奈,只得謝了,將銀票收起,那王老漢忽然又眯著老眼,盯了邰世濤半晌,道:“你們是靜海城裡的人吧?”
邰世濤心中一驚,卻聽老漢道:“哎,你們城裡人,經常能看見總督大人的吧?如果你們哪次見到總督大人,就幫我代句話,說鱔魚村的老王一家人給她磕頭,當初老海鯊魚稅逼得老王一家險些背井離鄉逃難,她來了之後咱們才能活下去,這是活命全家的恩德,咱們應該上城給她磕頭的,可是想著,跑去了人家也沒空見。你要遇見,代咱說老王一家,謝她啦!”
老漢張開沒牙的嘴,笑得愉悅。
邰世濤沉默,原本閉著眼睛的太史闌忽然張開眼睛,看了老王一家一眼。
“嗯。”她道,“她會聽見,並同樣感謝你。”
……
一刻鐘後,他們到了車子邊,邰世濤看看車廂,果然兩座車廂的輪子都被損壞了,不過其中一輛損壞少,下掉的榫子找回來重新裝上便可,另一輛輪子幾乎已經毀了,外觀卻都看不出來。可以想象,如果冒冒失失驅車而走,不管用哪輛,都會在駛出不久後,發生翻車事故。
什麼事就怕沒準備,有了準備自然簡單,他把兩輛車換了回來,修理好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