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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貼牆站著,眼睜睜地望著,只看見兩個絨布襁褓的邊緣,連孩子的臉都瞧不著。
蘇亞和沈梅花也不靠近諸人,自在靠窗的一邊坐了,立即有三四個護衛過去,將接近她們的路堵住。
夫人們只得歸位,人群裡,有目光不斷滴溜溜地掃向兩個孩子。
那邊太史闌直接去了正廳,遙遙對康王施禮:“靜海總督太史闌,見過康王殿下。”
她不過微微一躬身,康王豎起眼睛,正要挑剔她的禮節,太史闌已經上前一步,唇角一扯,道:“卑職現今頗有些不方便,不敢太過接近王駕,如果殿下不介意,卑職上前來趨奉可好?”
康王臉皮一抽搐,立即便想起這女人的兇猛之處,這要硬拎她上前來,只怕她順手便從懷中抽刀來砍也未可知,急忙身子向後一縮,冷然道:“既然身子不便,也就罷了。”
他縮在幾個護衛身後,他的護衛自從他進府,跟隨他一步不離,鐵塔似地將他和其餘人隔開,這些人面容僵木,顯然是戴了面具的。
太史闌並沒有多看這些護衛一眼,自顧自坐了,接受靜海官員的道喜和參拜。
康王斜睨著她,問:“如何不見新生兒?”
太史闌扯扯唇角,“此地氣味混濁,恐傷及孩子。”她說著氣味混濁,眼神只盯著康王,言下之意就是他混濁,康王給她的直白眼神氣得臉色發青,冷冷道:“對了,說起新生兒,怎麼不見他們的父親?”
室內一靜,眾人臉上神色古怪,康王不等眾人回答,已轉身對所有人笑道:“本王國務纏身,實在忙糊塗了,怎麼忽然想不起來,新生兒的父親是誰?諸位同僚想必比本王清楚,不妨對本王分解一二?”
這下屋內更是安靜,連屏風後夫人們都屏住呼吸,靜海的官員們頭垂到了胸口,堅決只盯青磚地面。
只有坐在康王身側的黃萬兩笑道:“太史大人在麗京早已低調成親,想必靜海如今有戰事,夫君往來不便,王爺回麗京或有機會相見。”
“哦?”康王眼角瞟過去,“是誰呢?黃元帥說的不會是晉國公吧?這不對吧?晉國公何等門第,他成親,按說該是皇室指婚,就算不是皇室指婚,也應該風光大辦,宴請同僚,足可堪為轟動麗京的大事。本王怎麼沒有聽見一點風聲?這等喜事,也沒必要遮遮掩掩吧?本王好像也沒聽說國公府喜添貴子……”他身子向後一靠,恍然道:“難道元帥您指的另有其人?啊,不會是那個什麼……”他裝模作樣用手指頂下巴思考,“晉國公府的那位厲害管家?或者……東堂的那位神奇世子?”
屋內更加寂靜,落針可聞,淡淡日光下眾人臉色發白——知道康王和總督不對付,沒想到這麼不對付,不對付到了連官場上起碼的虛偽禮儀面具都撕掉,一碰面就火花四濺,無所不用其極。
偏偏他們夾在中間,一個是當朝唯一的親王,一個是聲勢煊赫的頂頭上司,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應和誰都不是,在康王的目光掃射下如坐針氈,大恨自己今日為什麼要來攀附總督,早知道送個禮來也就罷了。
太史闌坐在康王的斜對面,手指敲著桌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道:“殿下,我以為您會記得,您今日的來意。”
“本王今日的來意,就是賀你的雙生子滿月之禮。”康王笑眯眯地道,“至於本王身負的皇命,可沒說必須哪天去做。本王不想在你的好日子,拿那些煞風景的事情影響氣氛,你說是也不是?”
“哦,”太史闌道,“卑職覺得,這事兒一點也不煞風景,甚至很能給卑職錦上添花。想起來都是倍有面子的事,王爺不如成全卑職,就在今日讓卑職雙喜臨門如何?”
“是嗎?也許那事兒於你,確實是小人得志,加倍歡喜。”康王眉間似有煞氣,重重地道,“但就怕樂極生悲,福兮禍所伏!”
“是嗎?”太史闌在椅子中舒展身體,淡淡斜睨著他,“想讓我樂極生悲的人很多,但最後往往都是他們悲極無樂。”
隔著屏風不知哪家夫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康王惱怒地瞪了那邊一眼,冷哼一聲。
他就知道鬥嘴也鬥不贏太史闌!
還不如緊抓住機會,多羞辱幾句也好。
“何必為此爭執,讓諸位同僚看笑話?”康王注視著太史闌,忽然又換了笑臉孔,“本王不過是怕你承擔不起而已。”
“那不勞殿下費心,陛下既然有令,自然是覺得卑職完全承擔得起。”
“德行有虧者,如何能令王者折腰?”康王嘴角笑容越發不屑,“就憑你未婚生子,